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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浪宗宗主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若非无暇境修士的身体素质本就惊人，恐怕早已成为了一摊肉糜。
嗯？
在擦拭完灵剑之后。
顾长歌四处逛了逛忽然目光一动，整个郡城都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之中损毁，废墟之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肉糜。
但是在这片猩红色的肉糜之中，恍惚之间顾长歌隐看见有一抹晶莹闪烁。
这是……
他迅速飞了过来。
而后用真气将地上肉糜中的那一抹晶莹给摄了出来。
一颗大概指甲盖大小血红色宝石，就这么幽幽的悬浮在了半空中，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阵阵妖异的光芒。
这东西是……血芽晶？
顾长歌盯着血红色的宝石看了半天，感受到上面浓厚的气血之力不禁动容，旋即脑海里蹦出三个字来。
他迅速将其握在手中，感受到其中纯净而又浓郁的气血之力，一时间不禁动容。
“还真是血芽晶，而且还是一种纯度极高的血芽晶，这生祭大阵有这种能力吗？”
顾长歌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血芽晶算是一种能够增强体魄的异宝。
其凝炼的方式，就是用通过新鲜的生灵血肉进行祭炼。
但是！
用这种办法炼制出来的血芽晶是有缺陷的。
毕竟这是在用生灵的血肉作为养料进行炼制，但是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谁会甘愿作他人修行路上的养料。
所以这些血芽晶上往往带着其主人身前的不甘、怨念、惊怒等等负面情绪，若是炼化得多了，整个人的心智都会受到干扰。
可是眼下这枚血芽晶。
竟然没有蕴含丝毫的负面情绪在其中，反而极其纯净，这就意味着若是将其炼化，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其效果甚至和阴丹类似！
顾长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魔族对这种奇阵进行了改良。
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有这种重大改动的话，恐怕早就有消息流传出来了，哪里还会等得到他来这里发现。
所以问题应该不是出在魔族这边，如此一来的话……
“是因为我？”
顾长歌思索了一阵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就联想到了星罗戒中的芝兰玉树。
意识沉入星罗戒中。
他看着位于正中央的那株丈高白玉小树，白玉小树看上去依旧平平无奇，只是那种一直以来给人原自灵魂的温暖却是一如既往，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这芝兰玉树定然是一株与灵魂有所关联的天材地宝。”
“刚才这芝兰玉树，便将阴影黑幕中的负面情绪给净化掉，或许……正是因为它将那些负面情绪给净化掉了，所以这血芽晶中才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顾长歌心中想到一种可能。
他也只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可能是最贴切，最可能接近真相的。
想到这里。
顾长歌忽然抬头看向周围，起身寻觅之后再度找到了三枚血芽晶，随后便再无收获。
四枚血芽晶！
其中蕴含的气血之力几乎快要溢出来，仅仅只是握在手中，便能感觉到身体传出的那种渴望。
一开始顾长歌还有一些欣喜。
但想到这四枚血芽晶是由上百万人的血肉祭炼而成的时候，那股欣喜便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深的怅然情绪。
方圆数百里内已经少有生命气息。
虽然说生祭大阵的覆盖范围只在郡城周围，但是更远地方的人看见这边的动静，也只会朝更远处逃跑，而不会想到冒着生命危险到这边来看热闹。
有不怕死的，但是很少！
顾长歌能够感受到有零星几个人，在很远的地方停足朝着这边观望。
但是在这郡城周围上百里。
毫无生机！
他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普通人的性命在这乱世之中，就是这般的卑微，如同草芥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只待一场火起便燃烧成灰，成为焰头上一簇毫不起眼的火苗。
他起身将城中的所有血肉收敛在一起，最后挖了一个深坑，将其葬入其中，又取来一块青石雕刻成墓碑立在前面。
顾长歌站在墓碑前沉默了很久。
有心想要刻上墓志铭，却想了很久没有头绪。
最后他转身离去。
只在原地留下一块无字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