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沐槿冷着脸不说话,朱颜醉只得作罢,深吸了一口气:“是,师父。”
水沐槿从来没有带过徒弟,朱颜醉又是跳脱离经叛道的性子,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该按照纲常教条来,先将她的性子磨平,修身养性对于修仙问道向来是最重要的。
醉儿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生存。被废修为之后,凝不起一丝内力,水沐槿是有愧疚和焦急的。
将心中藏着的事尽然说出之后,顿觉轻松许多,背负着秘密过日子,真的是艰难。
“下去吧。”水沐槿自虚鼎中拿出一本书,递给她,“去将此书读懂背下。”
“哈?”听到要背书,朱颜醉一脸不情愿,“师父,不要啊。”
“你既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何惧背书?”水沐槿虽然一脸严肃,言语中的暖意却藏也藏不住,“醉儿,不可再胡闹生事。”
“知道了,师父。”委委屈屈地回到自己的偏殿,心中要出去放肆玩的想法在师父的教诲下只能作罢。
水沐槿给她的书深奥难懂,背下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但是读懂真的也是让她薅下了好多头发。
“小醉,近日慈安寺不是很太平,似有宵小作祟,你且跟着师兄师姐前去见识一番。”水沐槿淡淡地吩咐。
“师父,您不一起吗?”朱颜醉莫名地有些害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大胆的她总有那么多莫名的胆战心惊。
“只是些强盗土匪,你们几人对付足以,你掌门师父传信,绛云阁的魔物有些异动,为师要赶回去一趟。”
“那拓拔和若书他们呢?”朱颜醉焦急。
“大乱修整之初,他们还是要以军中要事为重。醉儿,这是为师的传信鸽,遇到危险将鸽子烧尽,为师便会赶来。”说着将一只透明的小鸽子递给朱颜醉。
“是,师父。”朱颜醉稍稍放下心中的大石,她总觉得离开师父会出事,可是师父既然这么吩咐,自己只得乖乖地应道。
“晨阳,劳烦你等多照顾一二。醉儿,跟紧你汐言师姐。”在水沐槿的思想里,何汐言总是成熟懂事些,女子就该如此娇羞有礼。
“是,尊上。”几人恭敬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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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慈安寺,拜见了方丈之后便在厢房住下。朱颜醉与何汐言同住一屋,朱颜醉有些莫名地拘谨。
“师姐,寺庙为何会不太平?佛门净地不都有佛光普照佛祖保佑吗?”朱颜醉满嘴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问着。
“傻丫头,哪有真正的佛啊?只不过是人们心中的念想而已。”何汐言轻笑。
“那不是有神仙妖魔吗?”
“有仙有妖有鬼怪,可是神,那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上古大战之后,神迹就消失了。”何汐言感慨,神啊,那是多至高无上而遥远的存在。
“神很厉害吗?比师父还厉害吗?”朱颜醉一脸疑惑。
“嗯,神呐,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何汐言一脸憧憬,“只可惜上古大战之后就没有神了。”
“为什么?”朱颜醉好奇。
“据说大战时天崩地裂,众人以己身填了地补了天。”
“这么伟大吗?”朱颜醉感慨,微有些心酸。
“好了,不说这些了,早些歇息,今晚注定不安宁,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在师姐身后躲好。”何汐言微笑着却说得极是严肃。
“嗯,谢谢师姐。”朱颜醉有些感动,觉得自己以前对何汐言的防备太过小人。
午夜临近,整个慈安寺静谧得可怕,睡梦中的朱颜醉突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满屋子寻找何汐言,却哪有她的影子。下意识地想抓住师父给她的小鸽子,贴身的袖中哪还有鸽子的踪迹。
慌张地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跑到隔壁拍段晨阳和柏井安的房门,却轻轻一拍便推开了进去,哪有半个人影!
她只能慌张地到处寻找,丝毫不在意光着的脚磨出了血泡。可是找遍了全寺上下,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连原本寺中的僧人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