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兀纳闻言,站起身来,冲耶律洪基一拜,然后说道:“禀告吾主,假若是他人充任完颜部落长及朝廷生女真联盟节度使一职,应无大患;唯独完颜氏中有个阿骨打,朝廷当小心防范;此人若担任了生女真联盟节度使,恐是朝廷的麻烦。”
耶律洪基闻奏,心里一紧,忙问道:“阿骨打何许人也?”
萧兀纳答道:“禀告吾主,阿骨打乃前任生女真节度使完颜劾里鉢的二儿子,现任生女真节度使完颜盈歌侄子,此人自小便生得雄奇。十多年前,臣出使完颜节度使处,阿骨打尚是不足十岁的小童,人却长得高大,且射得一手好箭,射空中飞鸟,箭不落空;臣观察之,见其气势非凡,非一般人也;故此,臣请奏吾主,当防范此人。”
耶律洪基闻言笑了笑,说道:“大学士也是知道的,咱契丹能射飞鸟者多了去了,先帝还射死过黑熊呢!”
萧兀钠闻言答道:“禀告吾主,咱契丹人射飞鸟的多了去了,先帝也曾射死过黑熊,但相对于女真人来讲,情况还是有区别的。契丹人射飞鸟者,全系成人;先帝射杀黑熊,乃是有众多亲随相跟。那完颜阿骨打乃是以小孩,能有如此功夫,不可轻视也。”
耶律洪基便问萧兀钠道:“既是如此,以大学士之见,那个完颜阿骨打和皇孙延禧相比,谁的本领更大点?”
萧兀钠闻言,沉吟片刻,答道:“禀告吾主,这个实不好说。皇孙固然勇猛,骑术、射箭都是上乘的,但朝廷已百十年未打过仗了,皇孙的骑术、箭术只是在狩猎时逞勇,并未有过实战。想那女真人,百十年来,部落群族纷争不断,特别是近些年来,完颜盈歌刻意培养完颜阿骨打,四处征战,其本领应当不小。禀告吾主,以臣之见,若论骑术及勇猛,皇孙应强过完颜阿骨打,但若论箭术及谋略,皇孙恐怕要逊色点。”
耶律洪基闻奏,心里一紧,点了点头,说道:“大学士果然是诚实之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朕闻之,心中甚慰。正如你所言,对生女真部落,防范是必须的。此番我诏大学士来,就是想委任大学士到宁边州去任职,顺便观察和压制女真族及完颜部落的发展。大学士以为如何?”
萧兀纳闻言,又赶忙冲耶律洪基一拜,说道:“臣唯吾主之令是从,吾主让臣去哪,臣就去哪,只要能为朝廷效力,臣无怨无悔,死而无憾。禀告吾主,臣这就准备,明日即动身,赶赴宁边州任职。”
耶律洪基见状大喜,高兴地说道:“大学士真乃忠义之人!”说毕又问道:“大学士此番去,有什么要求?”
萧兀纳想了想后说道:“吾主,臣别无所求,只求朝廷再补充宁边州二千兵马,毕竟那里紧邻生女真部落,一来要弹压女真人,二来万一有事,手中有兵,也可随机处置。”
耶律洪基道:“大学士所言甚是,朝廷即派二千兵马,由大学士统领,前往宁边州任职。如此一来,加上宁边州原有的一千多人马,朝廷在宁边州兵马总数就达到三千余了,也好从气势上圧女真人一头,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萧兀纳再拜道:“吾主圣明!”
随即,萧兀纳拜别出宫,回到自家府邸,与管家交代好家中诸事,便收拾行装,准备于明日即率领二千千兵马,前往宁边州上任。
当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萧兀纳入宫,觐见耶律洪基,请求派兵,好前往宁边州任职。耶律洪基随即便令北枢密院,调集二千精悍兵马,交由萧兀纳统辖。
北枢密院闻令,于东校场点精悍兵马二千千,交由萧兀纳。
萧兀纳遂统率二千精悍兵马出京,一路上急行军,连带演戏,搞得声势颇大,威武雄壮地来到宁边州任所。
宁江州紧依混同江,与生女真南北相邻,河北边便是生女真完颜部落的领地。
萧兀纳率兵进驻宁边州的消息,很快被完颜盈歌获悉。
萧兀纳乃是辽国朝廷数一数二的能臣、贤臣,绝非其他宗室子弟,凭借的是血缘关系上位的。对萧兀纳这个人,完颜盈歌多有耳闻,内心对萧兀纳也极为敬佩。
萧兀钠统率二千兵马来宁边州任职,原本就是为了弹压女真人,故此在来宁边州的路途上,虚张声势,有意让女真人知道,好让他们害怕。
闻听到萧兀纳统兵前来,担任宁边州刺史,完颜盈歌心里一紧,心想,此君前来宁边州任职,恐非女真人的幸事。
果然,萧兀纳刚到宁边州任职没几天,便派出官员,前往完颜部落,召令完颜盈歌前往宁边州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