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见状,忙劝道:“几位姑娘,此番相见,恩怨情仇,皆如云烟,一风吹过,俺们大家相依为命,避世于此,当相互关照为是。”
银霞、铜霞没有说话。
金霞嘴里说道:“大师见谅。我们和云壁之间的恩怨,迟早由我们自己解决。大师,你们是男子汉大丈夫,你们将要何为,是你们的事情,我等女流不反对,但若让我们和云壁握手言和,那是不可能的。”
燕青闻言说到:“金霞,所有的事情,都是大势所趋,非俺等小民所能左右的。在大公主之事上,俺与柴大官人,确有不妥之处;然,军令如山,不得不为,还望几位姑娘能谅解,也望几位姑娘回去后,多多劝慰银芝公主,小乙愿尽最大的努力,弥补过失。”
“这等过失能弥补回来的?”金霞道:“云壁,你不必说了!反正俺是不能原谅你和柯引那厮的。”
“对!”银霞、铜霞也接上嘴说道:“我们姐妹不会原谅你和柯引的。”
燕青无奈,自嘲地笑了笑,坐下了。
金霞望着许贯忠说道:“许大师,你们相坐着说事,我和银霞、铜霞妹妹外面转转去。实话实说,你这地方,真是不错,风景好,我们看看风景去。”
许贯忠见说,不好挽留,遂说道:“也好,几位姑娘自便;只是,金霞,你不要再与李四、赵六过不去了,他们乃是下人,你若碰见他二人,莫要再动之于拳脚。”
金霞笑道:“那是自然。我与他俩,无冤无仇,只要他俩不侵扰我,我理他作甚?!”
许贯忠道:“如此最好。”
金霞、银霞、铜霞遂起身,出了大堂。
大堂内,燕青复入座后,转首望着贾世忠说道:“世忠哥哥,前番俺去京师,拜见了师师姐姐。俺在师师姐姐那里,听说朝廷联络女真,缔结盟约,共行伐辽。宋金辽大战,燕京便是战略要地,将来必受冲击,以小乙之见,哥哥不如将银芝、铁霞一并接来,在此处安家,俺们相互间也好照应。”
贾世忠闻言道:“多谢小乙兄弟好意。实不满小乙兄弟说,前些日子,哥哥俺带着银芝、金霞她们,来大禹山找你寻仇,你去汴京访故去了未得相遇,只结识了贯忠哥哥。小乙兄弟呀,我这里自然没甚说的,只是银芝那里,表面上似乎不太在意了,心里究竟如何想,俺尚不清楚。此事当慢慢来。”
“哥哥说的是。”燕青道:“关于俺和银芝公主结怨的事,乃情势所逼,实出无奈。当时,俺随朝廷大军征剿江南叛贼,受先锋官宋江哥哥之令,和柴进哥哥潜入方腊大内,柴进哥哥被招为驸马,俺也被封为驸马侍尉。”
贾世忠静静地听燕青讲着情况。
燕青继续说道:“哥哥试想,两军相峙,水火不容,在那种情况下,俺和柴进哥哥又能如何?大战之前,俺大官人哥哥劝金芝公主先行躲避,以防万一,实乃保全金芝公主之策。然因阵营不同,真实情况不便明说,故此不被金芝公主理解。大战之中,柴进哥哥临阵反水,杀了方杰,俺们引领大军破了方腊大内,谁知,金芝公主竟然自缢身亡。对此,俺和柴进哥哥也极为痛心,遂掩护着银芝公主她们出了众围,故有了现在的这番事情。”
许贯忠道:“小乙,这个事情,俺已向贾义士说明白了,贾义士也深为理解。”
“理解,理解。”贾世忠接嘴说道:“小乙兄弟,你到南边访故,俺与贯忠哥哥已商定,要买些马匹,送至大禹山中,关键时刻,拉起一支机动性强的骑兵队伍,好与辽人厮杀。俺此番来,购买了一百余匹马,送到此处。等俺回去,再买点马匹,然后动员银芝,带了她过来,俺哥儿兄弟们,避世于此,既可自保,又回旋有余。”
燕青得知贾世忠此行已买来了一百多匹马,心里大喜,说道:“辽人强,就强在骑兵上,机动性高,来去自如,若是俺们也有马了,怕他个甚?!既是哥哥此行已买来了马匹,小乙当去看看,先欢喜一下再说。”
说毕,燕青站起身来,要去看马。
许贯忠、贾世忠见状,也站起身来,陪同燕青出来看马。
燕青急步往外走,许贯忠、贾世忠二人也随在燕青身后,出了大堂。
三个人出了大堂,来到马厮门外,往往马厮里望去。
马厮里,一百余匹塞北马,扬鬃奋蹄,精神抖擞。
燕青见了,大喜,兴奋地说道:“阿呀!好马!快快赶出一匹来,让俺骑它转将一圈。”
贾世忠闻言,遂进到马厮中,逮住一匹马的鬃毛,牵将了出来。
贾世忠将马拉至燕青跟前,问燕青道:“这些马,均未驯服,小乙可骑得了这马?”
燕青看了看那马,点了下头,伸手抓住了那匹马的鬃毛,一翻身骑在马背上,对贾世忠说道:“哥哥放手,看小乙纵它一程。”
贾世忠问道:“兄弟小心,此乃未驯服的马匹,性子野着呢。”
燕青道:“哥哥你就看好吧!”
随即,燕青一手抓了马脖子上鬃毛,一手去拍马屁股。那马嘶鸣一声,猛然一跳,四脚离地,差点将燕青甩于马下。
贾世忠惊叫道:“兄弟小心!”
燕青抓紧了马鬃毛,身子紧贴着马背,那马便奔驰起来。
好在山顶上平川不过百十亩大,那马跑至山边,噶然止步。燕青拍了下马的脸,那马又驮着燕青回来。
到了马圈前,燕青翻身下马,嘴里高叫道:“好!太好了!好马呀!”
贾世忠高兴地说道:“小乙兄弟真乃神人也!”说毕,又抓了马脖子上的鬃毛,拍了拍马屁股,将马赶入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