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元宁还能说什么?
她眼珠转了转,“只不过,你要跟着我们回去,穿成这样可不行。”
平心而论,人家苏鹤亭长得是真不错,长身玉立,面容俊逸,再配上这样一套华贵的衣裳,一看就是翩翩世家公子。
让这样的人去和自己挤简陋脏污的牛车,合适吗?
苏鹤亭不以为意,“你们走你们的,我走我的,到你们家里会合便是。”
元宁耸耸肩,“好吧,随你,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啦,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苏鹤亭眉毛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淡笑着同他们一起出门,看着他们锁上门身影在视野里消失,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不见了。
一个灰衣人出现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公子,朱姑娘前几日回家的时候遇到有人打劫,虽未受到人身伤害和财务损失,但因为受到了惊吓,感染了风寒,病了几日。”
苏鹤亭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淡淡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打劫?”
“是……”灰衣人犹豫了一下,道,“是朱姑娘的族人,在他们大家族中,按辈分她应称呼一声‘九姑’。”
苏鹤亭眉眼沉冷下来,之前发生在元宁姐弟身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样的族人,有不如无。”
朱九姑平白没了那么大一片果林,如何能甘心?
尤其是,她偶然进了县城,听说了有人卖什么“奇异果”,打听了路线过来,便看到了元宁姐弟,正巧那时有人来买果子,元宁笑呵呵收钱拿果子。
那一把铜钱深深刺痛了朱九姑的眼睛。
她又嫉又恨,这一股火气消不下去,那是真真儿的寝食难安。
但这件事又不能声张,总不能让别人也知道那一片果林其实是个聚宝盆。
左思右想,她便想了这么一个主意,让人去打劫元宁,若是真的能够打劫到点什么,敢情好,但若得不到什么实惠也不怕。
她吩咐了自己请来的人,让他们扒了元宁的衣裳,再把人丢回村子里去。
元宁是个半大姑娘,若是在正常人家也该商讨婚事了,已经是知道羞耻的年纪,这样的事闹出来,便该活不下去了。
到时候她再时不时过去敲敲边鼓,说不准这姑娘就寻了短见,她便可从中渔利……
却没料到,这般完美的计划竟然出了纰漏。几个膘肥体壮的汉子,没斗过一个十来岁的毛丫头!
朱九姑气得牙疼。
灰衣人躬身道:“属下未经公子同意,便出手教训了这个毒妇,还请公子责罚。”
苏鹤亭眉梢一挑,“怎么教训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灰衣人默默说道。
朱九姑不是想扒人衣裳么……
小张庄有一口温泉,村里人洗澡都爱去那边,温泉池那边集资盖了个澡堂子,分开男女的。
朱九姑过去洗澡,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衣裳不见了。从白天等到黑夜也没人过去。没办法只好趁着夜色,光着身子往家跑,可跑到一半的时候,便遇到有人成群结队迎面而来,还举着火把,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