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年初一的街道上并不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有目的性的:拜年。
该置办的年货年前就都置办齐全了,走亲访友该带的礼物也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街头上买东西的小贩也寥寥无几。
也就是卖小吃的多一些,毕竟这是一年之中难得小孩子可以放肆撒娇花钱的日子。
扛着草把子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小贩,拉长声调吆喝着:“冰糖葫芦——又脆又甜的冰糖葫芦——”
苏鹤亭低头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你肯定很少吃这种东西吧?”
元宁想了想,很久以前是吃过的,而且自己那边的冰糖葫芦种类还多,不光有山楂的,还有各种水果的。
就算是山楂一种,也分为好几类,差不多都是剔了核的,中间有夹豆沙的,还有夹巧克力的,也有夹橘子瓣的,还有干脆把山楂加工成扁片片的。
口感不错,价钱也漂亮。
但是到了这边,她的确是一次都没吃过,如此想着就点了点头。
苏鹤亭喊住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选了两串大的。
小贩极力推销:“我这的冰糖葫芦是家传的手艺,您瞅瞅这冰糖又薄又透亮,咬一口咯嘣脆!
“这山里红也是一个个儿精挑细选的,保证没有坏豆儿!”
“那你别急着走,我们先尝尝,要是真的好吃,我们多买几串,家里孩子多。”苏鹤亭先给了两串的钱,把其中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元宁。
元宁接过来咬了一口,微黄的冰糖带着一股子甜香,果真是脆脆的,山楂也不太酸,在寒风里冻了这么久,很是爽口。
她眯起眼睛冲着苏鹤亭点了点头。
苏鹤亭打量了一下小贩肩头的草把子,“这样吧,整个把子我们都要了,多少钱你说。”
小贩喜出望外,本来初一街头人少,他到处找小孩子,原本打算这一天能卖完就不错了,谁知道竟遇到了这样的大主顾。
他说了价钱,苏鹤亭给了钱,多付了五文钱的小费,让他送到林家去。
小贩高高兴兴扛着草把子跑掉了。
夫妻二人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往前走。
元宁看着脚下的青石板,问:“这是你来了之后铺的?”看起来并不陈旧。
苏鹤亭颔首,“之前的路都是破破烂烂的,剿匪之后,我就把匪巢里的青石板都运到了城里,重新铺了路。”
虽然天庆县正在慢慢复苏,可是道路两旁的房舍还是都非常陈旧了,即便是头面人物家的房子也都有些年头了。
那些年里,谁家都不敢露富,便是娶媳妇嫁女儿也没一个敢张扬的。
现如今日子好了,这样的街景看起来就有些不好看。
元宁想起从前的市容亮化工程,便建议道:“如果府库里有钱了,可以帮这些百姓修缮一下房子,然后找了涂料帮忙把墙体刷一下,就好看多了。
“家家户户若是房前屋后种植一些生命力旺盛的草木花卉,那就更好了。天庆县说不定就会变成一座花园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