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一辈子都不说,也没关系。只要她还是她,那就足够了。
他坚定地握着自家小媳妇的手,迈步往前走去。
他们转了半个天庆县城,隔着墙壁都能听见家家户户里的热闹,越转就越是觉得,过去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尤其是苏鹤亭,作为一县之主,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所图的不就是这一方的安宁祥和?
虽说,最初他的确是打算做一个冷漠无情,只要官声和政绩的人,但人的感情是最难把控的,当他亲眼看到流离失所的百姓,看到荒芜的田园,看到被那些盗匪所欺凌的妇孺……
他便下定决心,要从内而外做好这里的父母官了。
“有些时候这世上不免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声音,”元宁忽然想起来这么大好的日子,适合灌鸡汤,“但我们要始终相信,邪不压正,好人总比坏人多。”
苏鹤亭有点懵,“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元宁微笑,“人无完人,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圣人,也不是没有缺点的,或者就算是没有缺点也能被人找到可以攻击的理由。
“但我们完全没必要为这些不值得的人伤脑筋,若是为此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就更不值得了。
“因为这世上还有很多值得我们高兴起来的人和事,这才是我们继续努力下去的源泉!”
苏鹤亭消化了好一阵才转过弯来,“你是说,虽然我尽心竭力在天庆县做事,但最终还有可能被人攻击是在做戏。”
元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一切皆有可能。”
“我不怕,”苏鹤亭活动了一下手掌,完完全全把妻子的手包进了自己的掌心里,“我原本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善人。”
元宁傻愣愣看着他,有这么说自己的么?有这么接话茬的么?她还怎么继续往下说?
苏鹤亭低声笑了起来,然后拉着她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哎!”元宁忙问,“这是去哪儿?”天可不早了,他们现在回去吃午饭还来得及,再晚了……难道还要让一屋子的人等着他们?
她不常出门,出门也只是去几个固定的熟悉的地方,所以还真不认识这条小巷。
苏鹤亭故意压低了声音,清俊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要把你卖了换银子花!”
他若是说别的,元宁许就信了,但是这个理由……
她忍下了眼睛里的笑意,十分配合地小声说道:“你是要让我去做卧底吗?不用告诉我脚本,考验咱们夫妻默契的时刻到了!”
“噗——”最先绷不住笑出来的还是苏鹤亭,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老成持重虽然一副小姑娘外表,却满腔老江湖内心的妻子也有这么逗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