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柔失笑:“这药喝几日?”
“后日再去大夫那瞧。”刘娴答。
“诊金多少?”林思柔仿佛随口问。其实谁都知道她的目的就是问这个。
刘娴也仿佛随意地答:“一两。”
林思柔轻点头,“我替您熬药去吧,你们吃过了吗?”
刘娴取笑:“难不成,你做了咱的饭?”
林思柔嗔怒:“婆母您也学会笑话我了。”
刘娴忍不住笑出声。
林思柔跺跺脚,拿着药包往灶房去了。
刘娴缓缓在荀殷旁边坐下,看着无风无波的儿子。
“殷儿,咱的银子还能花两三个月。你不必着急,慢慢来。”
荀殷静静看着她,微微颔首。
刘娴叹口气:“你从小都这样,不喜欢被人瞧出情绪,可你是娘亲生的,瞒不过娘。柔儿,是个好姑娘,跟娘一样不会与你计较。”
荀殷伸手在她苍老的手背上轻拍一下:“娘,您放心,我都懂。可我若坦然接受,枉为男儿。我只是,觉得自己无用,来县城多日,连活计也找不着。”
刘娴轻轻回拍他的手背,没有说话。
人生总有大小挫折,有的事情,需要耐心和机缘,急不得。而挫折中的难受,只能当事人自己熬过去。身为亲人,一直站在他身边便成。
如今,大夫找到了,林思柔也在做小生意了,只剩下荀殷。想他不难过不着急,他太难了。
为了赶紧找到活计,荀殷再次扎进艰难的求职之路。
这天下午,荀殷经过一处书塾,听到里头郎朗读书声,不由一阵恍惚。忍不住就停住脚,听着。
突然,荀殷脑光一闪。
县城里学子多,兴许缺人抄书的。
于是荀殷心怀试一试的心态,走近了书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