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骑,欢笑声洒了一路。
华雄也趁机称赞此地的险要,以及山水的壮丽,让窦茂很自觉的介绍起水土风情来。
唉,终究还是只小狼崽。
夸两句,就什么都扔了出来。
华雄细心的听着,心里也慢慢琢磨着,等下怎么面对青氐部落那只老头狼。
这才是他前来拜访的目的。
武都境内,氐人势力太多太强,也没有编入官府的户籍,处于各自为政的状态。
他华雄想有所作为的话,就得好好的梳理一番。
哪怕是不能拉拢为己用,也要威慑他们不要出来捣乱。
从外围到青氐栖息地中心,路途并不遥远。
约莫一刻钟的马蹄缓缓,便见连绵的田亩依着河水畔阡陌相连,房屋呈半环形围合着山体而落,而前方竟然还修筑了夯土壁墙,以及一些戍守围垒等。
看来,他们是真的汉化很深,连农耕民族筑城而居的习俗都学会了。
当然了,也能看得出大汉朝廷,对他们的约束力相当于可有可无。不然的话,就凭私自修整小城池,就足够定个谋逆的罪名。
如今青氐的首领,约莫将近五旬,身材颇为魁梧,就是不知道平时是不是享受酒色太多,脸庞两颊的肉都松弛下垂了。
不过,两只浑浊的眼睛里,时不时有一丝精光闪过。
昭示着他,绝非是轻易相与的主。
事实上,也是如此。
刚出来迎接华雄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华长史来访,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只不过呢,未等华雄回答,他马上就加了一句,“不知道华长史此来,是为公事,还是为私事?”
直接用绵里藏针的方式,挑明一个事实:如今的大汉朝廷,无力管到他们部落身上!
“是公干,也是私事。”
华雄心中明了,也不点破,微微一笑后,朝着下辩的方向拱了个手,“我受太守之命,巡视各县郡兵及防务,刚好路过此处,便来拜访一番。”
“哈哈哈,那就是为私了!”
窦首领大笑,伸手虚引着饮宴方向,“华长史和犬子相交以久,又多次以物资交换,互通有无,自然也是我青衣盍稚的好友!今日,但求一醉方休!华长史,请!”
“请!”
华雄也依着礼仪伸手虚引,随之入宴。
待酒过三巡,窦首领脸庞酡红,仗着酒意,竟然放肆的来了一句:“方才见到长史的马槊,甚是喜爱,不知道长史愿意交易否?”
他的话语刚落下,窦茂就一脸煞白。
而陪同入席的赵昂,当即一脸愤然的起身,将手放在了环首刀柄上,怒目而视。
无他,随身兵器,相当于西凉男儿的尊严!
被别人取走兵器,只有两种可能:死了,或者比斗落败了。
窦首领也栖息在凉州,哪有不懂这个忌讳的道理!
既然知道,还提出来了,就是侮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华雄的眼睛也瞬间眯了起来。
随即,便摆了摆手让赵昂坐下,又冲出窦首领露齿一笑,“我常年征战,马槊当然是不会割爱的。不过,窦首领想要,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杀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