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握着她的手有些颤抖,很热很温暖,却已经暖不到她的心里。
瑾瑜稍稍挣开阮氏的手,“没关系,绿枝你来帮我处理伤口,彩虹姐姐你帮母亲涂抹膏子的。”
“是,二姑娘。”
彩薇这时注意到,太太用了二姑娘的膏子,竟然不再流血。
“唉呀,太太脸上已经不出血的,这膏子这管用。”
阮氏讪讪然地抿了抿唇,再度看向二丫头,见她依旧是那副自若泰然的神色,遇事不惊不躁,比之她用心教养的大丫头,还要更为沉稳的性子,不由得黯然落寞。
宁瑾琳被阮氏打了一巴掌,委屈的泪水迷糊了视线,仍是能够看见母亲眼里只有宁二。
“母亲,你为了这贱人打我?”
阮氏闻言,眼底迸出愤怒,一拍桌面“瑾琳,瑜姐儿是你妹妹。”
“她不是,我才要不认灾星为妹妹。”
宁瑾琳咬牙怒斥,“母亲,你怎的现在都不向着女儿了,我才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宁二她有什么好的,她只会害您,您忘了吗?”
阮氏深深觉得长女被自己误了,无比自责地敛了敛眸色,“把大姑娘带回她院里去,没有本夫人的应允,不许她再踏进二姑娘的院子。”
“是。”
“我不要,母亲,母亲您怎的这么狠的心啊。”
任凭宁瑾琳再哭再闹,也抵不过彩薇的力道,轻松就将她整个人带离了房门。
不多久,府里的婆子已将大夫请入了府,阮氏直接命人将大夫领到书房的院里。
除了她脸上的伤需得诊治,二丫头被划破的手掌也需大夫仔细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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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回府得知,长女伤及了太太,二话不提,快步赶往后院。
早前,大夫来时,阮氏脸上的伤口,以及瑾瑜手掌的伤因用了愈伤膏,皆是止住了血。
大夫瞧过二人的伤势,并未开外用的伤药,只开了破伤风的方子。
宁晏瞧着媳妇秀美的脸颊上落下刺目的伤,心疼之余,对长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夫是怎么说的。”
“让老爷挂心的,大夫说仔细用药即可,过段时日伤口愈合了就好的。”
宁晏当然知道伤口愈合就好,伤在脸上,何其紧要之事。
媳妇向来紧张自己的容貌,成亲多年,媳妇仍如年少时那般保养得宜,如今伤着脸,日后势必会落下疤痕。
他并不在意媳妇脸上是否落下疤,媳妇的美貌早已刻进他的骨子里,但媳妇向来敏感多思,就怕脸上落疤会让媳妇受不住。
“为夫这便去着人,寻上好的消痕膏子来。”
阮氏抬手拉住他,“可别忙活的,这世间哪来的那般好的膏药,日后多抹些脂粉遮盖便是。”
夫妻俩冷战了半年多,当下再次见着宁晏紧张自己,阮氏整颗心软柔一片。
阮氏嘴角扬起的微笑,不禁让宁晏看得失神,只因,他太久没见着媳妇如今日这般阔达舒心。
仿佛回到了他们刚成亲时的模样,那时候的媳妇温婉得体,善解人意,从不会为着某些烦恼而上心。
宁晏反握住阮氏的手,重新坐回她身旁,“好。”
夫妻俩就这般坐着,默默注视对方的眼睛,感受彼此从未变动的心意,无言却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