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笙不敢承诺许多,漠北战火一日未平息,危机将永久续存。
“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得不到回应的瑾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眶瞬间湿润。
铭笙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咽回了喉咙。
最后道,“照顾好自己,有事便着青五他俩去办,若是遇着什么困难就到府里寻我娘。”
瑾瑜抿紧颤抖的唇,压住眼眶里的泪意,伸手将男子抱紧。
“你可说过这辈子我都逃不了,那你也别想逃。”
铭笙闻言扬起了嘴角,酸痛的心口涌入一股暖意,抬手抚摸着女子的后脑。
“我该走了。”
瑾瑜点头,依依不舍地从他怀里出来,“我等你回来——娶我。”
铭笙刚站起的身子微微一怔,越发不舍的回头,情不自禁地低头啄了啄她的小嘴。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承载着千言万语,更胜似千言万语。
目送男子从窗边跳离的影子,床榻上的女子微微抿了抿唇,贪婪他留给自己的气息,心里默默许道。
李铭笙,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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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意的事在府里并未传播,机灵的明昭隐约感觉到这里头的问题,自打她记事以来,娘亲就像她心里的大树,替她与兄长们遮风挡雨,从未似如今这般哀伤过。
是的,没错。
她看出了娘亲眼底藏不住的哀伤与落寞,总觉得娘亲与父亲有事瞒着她。
父亲亦是如此,以往父亲虽不多话,时常严肃得吓人,可却又很宠爱与她,如今父亲整个人更不爱说话,面对任何事都表现寡淡,唯有在娘亲面前,才会露出关心与呵护的神态。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大哥也是,回淄州老家也不与她说一声,她前段时日给姑婆与姑爷爷做好的冬衣,就不用等着节前元志他们回乡省亲才捎带上。
不对,还是不对。
大哥回淄州老家,怎的二表哥也跟着一块回去。
难道是老家出了什么事?按捺不住性子的明昭,觉得在父亲与娘亲那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回房里给苒儿表妹写去书信,苒儿表妹定是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秋灵得知高稹要与铭笙有事赶回淄州老家,无不意外,只因高稹从未去过淄州。
心思敏锐的小姑娘猜到婶婶喜宴那日的情况,隐约间联想到意哥儿身上去,能让婶婶如此难过与着急,除了他们这些孩子,该不会再有其他事。
难道是意哥儿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
秋灵试探思婳与明昭的口风,感觉她俩也不知道,大致明白婶婶与叔叔不愿让她们知晓,所以只能按捺住心思,更用心打理外头的事务,好让婶婶宽心。
时光飞逝,铭笙与高稹前往漠北已是一月有余,在幽州城出发,距离漠北并不远,李婉担心的是铭意的尸身无法存放过久。
自从得知意哥儿出事以来,李怀江每日都紧着在衙门将公务处理完,早早回府陪伴。
靠在男人的怀里,望着廊外的飘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淄州老家。
豆丁般大的铭意,撒欢似的将雪球摔打在四虎、五虎的身上,咯咯咯的童真笑语,犹荡在耳旁。
[娘~,还有酥糖吗?]
[娘~,意哥儿最喜欢吃娘您买的酥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