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棍的沉闷声一下下击打在小丫鬟的腰臀上,小丫鬟痛苦地哭泣讨饶。
这名丫鬟是苗氏陪嫁的家生子,从小一直被苗氏带在身边,可以说,苗氏几乎把这丫鬟当作肚里的蛔虫,平日里有什么事,从不瞒着她们。
不想,多年来的良心被糟践,苗氏哪能不气。
“还不说?不说继续打。”苗氏嘴上发着狠戾的话,心却被伤得体无完肤。
“太太,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太太饶命啊……”
“奴婢一心一意伺候太太,从不敢做出……啊!!……做出那种谋害主子的事……啊!!!……”
一旁的心腹婆子瞧着于心不忍,再怎么说,这丫鬟是她好姐妹肚子里爬出来的丫头,平日里瞧着精明伶俐,做事也从不偷奸耍滑。
“太太。”
苗氏听闻心腹婆子轻唤,始终还是心软了,摆了摆手,让板棍停下。
心腹婆子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忙示意一旁的几个丫鬟把人搀过来。
浑身瘫软的小丫鬟险些从椿櫈上栽倒,被搀过来的时候,连跪都跪不了,几乎是趴在地面上,乞怜地伸手试图攀上苗氏的裙摆。
“太太,真的不是奴婢。”小丫鬟语气虚弱
苗氏抿了抿唇,不忍多看的将脸扭到一旁。
心腹婆子见状,赶紧道“紫衣,你该清楚太太对下人不薄,更何况你自小伺候在太太房里。”
紫衣连连点头,颤抖着白唇哭泣道,“奴婢记得,太太对奴婢的恩惠,对奴婢娘的恩惠,奴婢这辈子都不敢相忘,太太……太太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心腹婆子继续问,“那我问你,为何你娘的症状与小姑娘一致?莫不是你给小姑娘下毒,遗落了些让你体弱的老娘也染上毒症。”
紫衣赶紧摇头否认,“没有,不是的,真的不是……”
先前,心腹婆子得了下头人的传话,在浣衣房当差的老姐妹亦是身染重疾,她特意赶过去瞧了眼,那症状与小姑娘先前的症状简直一模一样。
都是呕吐不止,都是高热不退,都是癔语不断。
如此,他们才会将目光放在了紫衣的身上,不说小姑娘院里吃的用的皆是通过太太与老太太房里人之手,远在浣衣房当差的老姐妹亦是深受其害。
要说,能同时将毒物下到小姑娘与老姐妹身上,无不只有紫衣。
心腹婆子自然不愿猜想紫衣的作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太太院里送去小姑娘院里的东西,多数经过紫衣之手,如此一来,她如何能逃脱被怀疑的身份。
“太太待奴婢与奴婢娘如此宽宥,奴婢万不敢做出此等错事,太太……”
苗氏冷嗤抬脚,不让小丫鬟碰触。
眸底的厌恶无不深深扎疼小丫鬟的心脏,“太太,奴婢是怎么样的性子,太太您最是清楚的啊,太太……平日里太太您对奴婢这般好,奴婢怎敢伤了您的心啊。”
心腹婆子无奈道,“你既知道太太待你与你娘好,便老实招来,前几个太太听说你老娘身子有恙,还特意从房里拔了几块燕窝让你送去给你娘滋养身子,你倒是好,连你老娘的命也不顾。”
紫衣只觉得百口莫辩,任凭她如何解释,事情怎么都是指向自己。
可她不能认,她没有残害主子,更没有残害老娘,这些她都不能认。
现在老娘还在病重中,她必须祈求得太太相信自己,只有太太才能请来康宁堂的大夫替老娘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