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早在去年便受了极刑,那么被称之为夫人的妇人,又会是谁。
直到对方二人放下头上的兜帽,川竹定神莫明的打量着来人。
“您——。”川竹的目光,更是落在被称之为[夫人]的妇人身上。
这名妇人气质温婉端庄,仪态装扮更是上乘,该是极尊贵的身份。
李婉看着床边之人,脸色苍白如纸,眉头不由微微蹙起,半晌才莞起嘴角。
“你可是韩竖一直囚困在身边的孩子?”
川竹默默的点头,“正是。”
李婉闻言,沉重的叹了口气,“先别说了,听说你身体里中了蛊虫,这位是蓝夫人,是专程来为你解蛊的。”
李婉介绍起身旁提着药箱的蓝氏,川竹闻言愕然震惊半晌。
耳朵嗡嗡鸣响!
好似不太相信自己听见的事,他体内的蛊虫当真能解?
瞧他傻愣的模样,李婉微笑示意蓝氏近前,“这孩子有劳蓝夫人了。”
“好,我先替他把脉瞧瞧。”
蓝氏将药箱放到榻边的小几上,上前握起小子的手腕。
直到对方冰凉的指尖触及他的腕,川竹才缓缓回过神来。
不可置信的看着替自己把脉的妇人,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夫人。
“您是——?”
李婉也不卖关子,直道“你该唤我一声姑姑。”
姑姑?
好陌生的称呼,却又好似再亲切不过的称呼。
川竹止不住内心的波动,坚强隐忍二十多年的小伙子,眼眶微微发热。
蓝氏刚把上脉络,眉头便止不住的拧紧,李婉见状,问道。
“可是有什么疑惑?”
蓝氏放下川竹的手腕,还未待她开口,川竹忽然间觉得四肢百骇好似有颗滚烫的流球窜动,所到之处,痛得他止不住的浑身抽搐,直接倒在了榻上。
“啊——!!”
“公子!”蒋心见状大惊,正想在冲上前去,就被良辰伸手揪住后脖领子。
“这是怎么了?”李婉惊道
蓝氏赶紧将他摁到床上,“是施术之人在作法,意图让子蛊破体而出,快,把他摁住。”
良辰闻言,赶忙松开小子,上前帮忙将川竹摁到榻上。
蓝氏打开箱子,从里头找出银针,还有一些李婉看不懂的瓶瓶罐罐。
“我需得尽快在子蛊破体之前,将子蛊引出来,一旦子蛊破体,咱便无力回天了。”
蓝氏说着,快速扒开川竹的上衣,在他几处穴位落针,缓解他的不适。
李婉不敢凑得太近,生怕阻碍了蓝氏施展。
就见蓝氏施了几针,小子果然稳定下来,同时能清楚瞧见他皮肤下的青筋盘踞暴胀,有东西在他的筋胳血管内快速游走。
蓝氏刺破自己的手指,在带来的小瓷碗里滴落自己的血,然后又找出符纸,点燃放进小碗里。
“我现在便给他引蛊,施蛊之人该是就在这附近,对方术法极其歹毒,需得尽快制止他的行为,不然引蛊将会受到阻碍,就怕寄主的身子受不住,让子蛊破体而出。”
李婉闻言忙示意良辰,“这处院子该是清剿干净,让孙娘和仲夏在外头守着便好。”
良辰点头,“好,属下这就去寻出那巫师。”
良辰回头之际,瞧见蒋心那小子,再次揪起他的衣领,“可知道巫师在哪?”
蒋心吓得磕磕绊绊,连连摇头,“我,我不知。”
主君的事连主子都甚少知晓,更何况他一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