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的乳母定当是心腹,照顾皇孙自是要上心,太子理解皇孙外家多有亲近孩子之意,所以并未过多阻扰。
此次,皇上与太子将皇孙寄养在太师府,倪家也是事后得知,心里颇有微词,但也不敢越矩反驳。
倪家认为,太子妃即便身子有恙无法亲自照料皇孙,可到底还有宫里的皇后娘娘,再不济,也该是皇孙外家代为教养才是。
所以,倪妈妈的态度基本代表了倪家人的态度,在她看见长公主与太师对皇孙如此轻慢,心里不免有了计较。
倪妈妈顶撞李婉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高帝和太子的耳中。
养心殿内,高帝瞅了眼从奏折堆里起来的太子,淡声问道。
“此事,你怎么看啊?”
高晟忙拱手道,“回父皇,儿臣放心将炎哥儿交给姑姑和太师,就不会心有端测。”
高帝冷哼,“真是这般想便好,如今朝中之事繁重,你我父子二人无法分身,你母后近两年来身子大不如前,清欢已是够你母后操劳的了,将孩子交给你姑姑,朕也是经过多方考量。”
柏舟便是很好的例子,所以高帝相信,李怀江和妹子不会让皇家失望。
“是,父皇。”
当日夜里,李怀江在泡着脚,李婉换上寝衣躺下,仲夏便匆忙来报。
“老爷,夫人,皇孙出事了。”
李婉闻言,嘴角微勾地看着李怀江,似是对这事早有所料。
待二人来到偏房,罗先生已经在榻边为孩子施针。
李婉看了眼榻边抹泪的倪妈妈,“皇孙怎么了?”
倪妈妈赶忙双膝跪地,哽咽的道,“奴婢也不知皇孙是怎的了,今个晚膳后,皇孙便一直喊肚子疼,奴婢派人往太子府送信传太医,许是外头风雪重,耽误了太医的脚程。”
“不想,皇孙这边开始上吐下泄,奴婢想着这么晚了,不好打扰太师与夫人,所以,没敢惊忧了您二位。”
李婉都快听笑了,“皇孙身子不适倪妈妈欺瞒不报,来人,把倪妈妈送回太子府。”
什么?
倪妈妈惊得抬起泪眼,怎么就把她送回太子府了?
且她何时欺瞒不报了,明明她已是派人前往太子府相报此事了啊。
“夫人,不可啊,还望夫人念在皇孙身子不适,让奴婢在皇孙榻前伺候,皇孙自小便是奴婢照料,离不得奴婢啊。”
李怀江闻言,冷冷的看了眼狡辩的妇人,目光寒意直逼倪妈妈打了个激灵。
李婉冷笑道,“是啊,倪妈妈便是打得这主意吧,皇孙离不得你,所以,无论皇孙身子怎样,离了太师府,也不会离了你倪妈妈,对吧。”
倪妈妈闻言,含泪的双眼惊恐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婉。
“夫人您此话何意,夫人您觉得皇孙不适,是奴婢而为?奴婢怎敢,即便给奴婢十个狗胆也不敢伤了皇孙啊~”
这边,罗先生给昏睡中的小家伙施完针,李怀江上前问道“有劳先生了,敢问先生,孩子怎么了?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确实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该还是在这屋里,或是在某个人的身上。”
罗先生简明扼要,没有半句废话,可看出老家伙是真的动怒。
李婉闻言,给了孙娘和仲夏一记眼色。
不待倪妈妈反应过来,便被二人摁着搜身。
倪妈妈惊得挣扎不已,“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搜奴婢的身子?”
然,她话音刚落,仲夏已是从她身上搜出了用纸包着东西。
当东西被扫出来,倪妈妈想要反抗的话也戛然而止,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