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薄、二一先把人送到车上。”
“是,公子。”
二人搬动间,深怕触及大柱的伤腿,在大牛和二牛的帮助下,先用厚厚的褥子把人包裹住,再抬到院外的马车。
里正感激李公子再次对他的村民伸以援手,老眼含泪拱手施礼。
“里正老爷莫与本公子客气。”铭然抬起他的手,“正好本公子今个要到县城,大柱家的妻女还望里正帮着操办。”
铭然说着,从袖笼里掏出个荷包。
里正忙推拒,道,“使不得公子,您有这份心老夫和村民们都记得的,咱们乡下人没那许多讲究,穷有穷的埋法,此事不必公子您操心的。”
铭然听闻此言,也不与里正过多推搡,点头道,“大柱到县城医馆身边必然需得一人看顾,您看。”
里正了然点头,目光示意二孙子,“二牛,你同去。”
“是的,爷。”
铭然看着一众心性纯朴的村民,心头甚慰,在此节骨眼,乡里乡亲互帮互助,是难能可贵的乡里之情。
铭然一行人快到下晌才进了县城门,先把大柱送到县城最好的医馆治疗,留下二牛在医馆陪护,让书薄到柜台提前交付了二十两的诊治银子,又给二牛留下了一个荷包。
二牛岂敢收下东家的荷包,铭然道,“给你就拿着,大柱许是还需在医馆留治几日,这些天你便安生守在这,留给你的银子便是紧着你俩在县城吃用,若是大柱治疗银钱不够,便让医馆的掌柜到新开的庆丰行寻元富,本公子会提前打点好。”
二牛感激得不行,就差抹两把泪,“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铭然又仔细交待了一番,才动身前往张家。
张家二爷知道今日李兄会来,特意在府里候着,当他从李兄口中得知昨个村里生起的事,险些没被一口茶水倒灌入喉。
啥玩意?
拦腰斩杀婴孩。
凌辱妇人致死。
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丧尽人伦的手段,想他在钦县生活多年,从不知钦县还有曹光这么号狠辣人物。
“简直是畜生!”张二爷气得一拍桌案
年轻的面容上,短短的胡子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张二爷说着,又看向铭然道,“李兄,那个地方属实凶险,听为兄一句劝,别再回去了,大不了遣几个人到庄子上看着就是。”
张二爷是担心李铭然万一在钦县出了事,回头别说他上头的老子娘饶不了他去,李家二老爷和李太师会因此与张家生起了隔阂。
铭然知道张二爷的好意,放下茶盏应笑道,“无妨,在下多谢张二爷费心,不过,本公子最近住习惯了乡下庄子。”
在铭然的计划中也就这一两年,待庄子铺子一切上了正轨,钦县地方上的买卖便交由信得过的管事接手。
张二爷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只能道,“既如此,一会我再让管事多挑几个得用的护卫。”
“那便多谢张二爷了。”
本来李铭然今日到张家,也是为着向张二爷借几个人手。
昨夜曹光对大柱家的报复,无不是借此事告诫他某些意味,想来不久后,曹光该是会寻上他来。
虽二一的身手了得,再有书薄比他这个主子习武更为精进,但他李铭然亦不是傲娇的性子,需知寡不敌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