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道:“可不是,才刚见你都没认出来你,一个摔伤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白子炎摆摆手,“别提了,我摔的地方不对……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
两人见他一副疲累之相,没再说什么,找了个借口走了。
今天是三日之期,代淳桦如期归来。
她看到半死不活却能动弹的儿子悲喜交加,悲的是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命短之局已定;喜的是,不用这么快白发人送黑发人。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了一阵,才慢慢平复情绪说了会话,彼此说着他们身边的情况。
“先别下定论,张林那小子我还是知道的,胆子没那么大,他往上爬的途径是巴结和谨小慎微,不会狂妄至此,还是要等你岳父审理的结果,这回总要有个结果。”
“娘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白子炎拍怕自己的脑门,“最近我一用脑子就累的紧,看来以后要劳烦母亲一阵了。”
哪里是一阵的事啊。
“哪里的话,又不是第一次了,等你好了,我再回来养老。”代淳桦笑着笑着眼睛有了湿意,她慌忙扭过头擦了擦眼睛。
白子炎却看到母亲几处显眼的白发,想到以后白家何去何从,不禁也是悲从心中来。
“儿子不孝,累得母亲这把年纪还要奔波,实在是不孝之极……”他落下泪来,垂下头颅,暗自悲戚。
母子两人正对着悲戚抹眼泪,突然一道黑黑的影子罩住他们,“你们干什么呢,好不容易给救回来,再给哭没了?”
两人尴尬地各自擦擦眼泪,原云柯翻了个白眼儿,将药丸和水递给白子炎,“不良的情绪会影响身体康复,作为懂医之人,你们都该知道。”
白子炎愁容满面地接过东西,“都是小孩儿话,你知道什么。”
“怎么你家那点事比选皇位继承人还难吗,咋,有多难啊,你家又不是没人了。”
原云柯对这些脑子一根筋的古代人难以理解,怪不得以后通通被历史的车轮碾压成渣渣。
现在这情况,跟没人也差不多。
代淳桦叹息着道:“什么都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是你们想复杂了,你看,我说我能治得好大伯,就是能治。你们都嫌我口气大不懂谦逊,实际上我那是有真本事。有真本事当然不怕,有位伟人说的好,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代淳桦噗嗤笑了,“贯会胡说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你大伯的身子调理好了,那才是真本事。”
原云柯搬来小圆凳坐下,“您别激我,调理身子这方面我还不如你家那三位大夫呢。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白子炎露出失望的神色,旋即又笑道:“娘,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经算是万幸了,不能太贪心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以后白家该当如何,怎能不让人心烦。你大伯这人长的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思最重,没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犯愁呢。”代淳桦道。
白子炎被说的怪不好意思的,他扯开话题,道:“你那句黑猫白猫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管这人是什么人,只要有本事就要去用,不要拘泥于礼教束缚。”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
白子炎同样年轻过,也曾对礼教规矩挥斥方遒激扬文字,只不过最后以被父亲打一顿而告终。
原云柯捧着干果子盘子,边吃边道:“知道你们愁什么,不就是儿子傻子,当家的身子不行吗。可你不是还有三聪明闺女吗,干嘛总想着培养外人。这个世道连亲儿子都未必信得过,更别说跟你隔着血脉的外人了,养出个白眼狼才是自毁长城。”
来吧,大家一起浪起来,才显得我不那么突兀。
原云柯这话当然是有道理的,可是培养女孩管生意他脑子里没这个概念。又因帮他打理生意的母亲在旁,他又不好说出什么重男轻女的话打脸。
原云柯又幽幽道:“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你的身体你自己知道,想再有子嗣难如登天。”
白子炎不自在地道:“你个小姑娘别说这个,还要不要嫁人了。”
“你一个大男人,别成天把‘嫁人’放在嘴边行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么恨嫁,原云柯真是忍受不了了,话一出口她觉得有点过了,不过都说出去了后悔也没用。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代淳桦大声打断他们道:“行了,你俩别闹了,说正事。”
她道:“梅笙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确实无人可用。而且经过你被下毒一事,值得我们信任的人就更少了,倒不如让我带带水苏看看。”
看着儿子反对的眼神她又道:“不让她抛头露面,山庄的事务繁多,不是只有去外面谈生意一个活。水苏稳重谨慎,我自由别的安排。”
见他娘这么说,白子炎也没什么可说的,“也罢,让她们女人知道知道当男人的苦处,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
“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媳妇那边你去说吧,她现在你说什么是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辛姑和捧着果子的丫鬟走进来,她看到原云柯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哎呦梅笙你做药是不是累了,累了话就去躺躺,别亏了自己的身子。有啥需要,就跟婶子说,千万别客气。”
自从救了白子炎,辛姑对她的态度可谓是肉眼可见的大转弯,见到她就像见到亲人似的,当然她也乐得消受。
“我是该去歇着了。”原云柯站起身伸了伸腰,“正好他们有事跟你商量,你们玩吧。”
说着她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出去。
“慢点走呀,别伴着。”辛姑目送她离开回头跟二人笑道:“越看这闺女越顺眼,若琳就是会培养孩子。”
她见婆婆也起身,忙又道:“娘您怎么也要走?”
“我老身子老骨的,也要歇一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