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人心

听到许天齐的话后大爷才微微放松，从地上提着一个花篮道：“那感情好，我们同去，同去”

正午时分阳光烈烈，光线照在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而小河因为之前那只河蚌妖带来的骚动现在也已经全部平息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许天齐带着大爷往河边走，还没到就看到远处有着几个身影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争吵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许天齐眼中。

皱了皱眉头，许天齐走了过去环视众人“怎么回事？”

“妖…妖…妖怪！”一个颤抖的身影指着许天齐说道。

“哦，原来是你们这几个小家伙，怎么又欺负人了，是不是皮痒了啊！”许天齐一脸凶恶的说道。

原来这个几人正是上次欺负赵念儿的那群小屁孩，因为许天齐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所以都还记得他。

“才不是，这次是她先偷我们的东西，所以我们才在这里围住她的”其中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说道。

“偷东西？”许天齐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被几个小孩围在中间的赵念儿，心中了然。

“我没有，我没有偷你们的东西，我不是小偷”赵念儿愤怒看着对方，一张小脸因为气愤变得通红。

“还说不是小偷，你手上的那只鱼就是偷的，从我家偷的”鼻涕男孩说道，目光看像赵念儿手中的大鱼满是贪婪。

“我才没有偷你家的鱼，这鱼是我在河边捡的”

赵念儿反驳道，不过周围的小孩几乎没有相信她的，一来是因为对方是半妖，他们天生排斥异类，二来他们也不相信能从岸上捡到大鱼，这鱼又不傻难道还能自己跳上来不成？

“哼，还说你不是小偷，这鱼要不是你偷的难道还能从河里跑到岸上来吗”果然有小孩质问道。

“反正我没偷，这鱼是别人放在这里的，我捡到了就在这里等，失主肯定会回来找的”赵念儿抬起头委屈的说道。

“哈哈，骗子，大骗子，还有人能把鱼给弄丢了？肯定是你偷的”

“小妖怪是骗子，小妖怪是小偷”

“哼，你这小妖怪是骗子，生你这个小妖怪的大妖怪肯定也是骗子”

几个小孩围着赵念儿在那边大骂道。

“我才不是骗子，我也不是小偷，你们不准骂我爸爸，你们是坏人”

赵念儿委屈道，声音渐渐哽咽，一丝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泪水经过消瘦的脸颊滴落在地面，湿润了脚下的泥土。

可惜她的声音太过微弱，转瞬间就掩埋在几个男孩的浪潮当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看着这个柔弱的小姑娘，许天齐心头漠然一痛。

他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倩女幽魂，里面的大胡子曾说过人其实比鬼还可怕，因为鬼永远是鬼，而人有时候却不是人，最恶不过人心，人比鬼还无情！

此时许天齐终有体会。

低声哭泣的赵念儿不住的用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袖擦拭着眼泪，她一个人根本说不过对方那么多男孩，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忍受，还有抓紧手中的鱼儿不被别人抢走。

突然天空一暗，周围辱骂的声音齐齐一顿，似乎就像被人突然扼住了咽喉一般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就是几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赵念儿的头顶摸了摸，赵念儿身体微微一颤，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随后就看到一张笑的比哭还难看的面孔，真丑…也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