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中克制着某种情绪,但若不仔细听,听起来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陆夫人不以为意,她淡淡道:“她不是不肯签字吗?我当然要想办法让她签了,哪能让她一直赖着你?”
“竟池,妈知道,你对这个哑巴狠不下心来,但既然你都决定好了离婚,就不要犹犹豫豫的,只要能帮到你,妈不介意来当这个坏人。”
陆竟池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陆夫人。
良久,他笑了声,如果不是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他这声笑更像是,听起来更像是要杀人。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既然离婚协议已经签了,赶紧去把离婚证拿了,省得我一天看见这个哑巴心烦。”
陆竟池攥着江澜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手拉了过来,她指尖还在渗血,鲜血顺着手指滑落,将整个手掌心和手背都染的通红。
整只手,都鲜血淋漓。
“谁做的?”
陆竟池这话一出,何妈瑟缩了一下。
上次江澜被罚跪玻璃,那时候她正好不在,那两个佣人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不见了。
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这下何妈心里直发毛,她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挺直腰板对陆竟池说:“我做的,怎么了?”
“你该不会,想要为了这个哑巴,把我这个当妈的杀了吧?”
陆夫人摆着母亲的架子,不甘示弱的瞪着陆竟池,她觉得陆竟池再怎么冷血,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更何况离婚是他自己决定的,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他一把而已。
“竟池,离婚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你要是真的还喜欢这个哑巴,那你离婚干什么?”
陆夫人咄咄逼人。
陆竟池目光闪了闪,他与陆夫人对峙良久,才收回目光,看了眼江澜手里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