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众人才抬头望去,正看见在房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青年男子。
这两人皆是一副吊儿郎当什么事儿都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其中一个穿着白色长褂的还在仰面晒太阳,而黑色长褂的那位则是满脸嘲讽笑意的看着院子当中的这些人。
见到竟然有人敢伤害自己旗下的士卒,那校尉岂能愿意?
校尉迈步上前,振声喝道:“大胆,在这君王脚下,你竟敢伤害我大邺将士,该当何罪?”
“哦吼?”
黑衣青年挑了挑眉毛,斜着坐在房顶上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是君王脚下呢?”
“知道这是君王脚下,你还敢在这知法犯法,搞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把戏,我看你是活够了呀。”
话音落下,那黑衣青年飘身从屋顶落下。
见此情景,那校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抽刀,不过还没等他将腰间佩刀拔出刀鞘,便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已经拔出来一般的刀,硬生生的就被按回了刀鞘里面。
他慌忙的抬起头,正看见那白衣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来了,对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轻描淡写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压在自己的手背上。
可仅仅是这一根手指,就让自己握刀的手,不能移动分毫。
不等那校尉说话,白衣青年抬腿一脚正中那校尉的胸口。
这一脚下去,就看那校尉直接飞入镖局内门,然后众人慢慢转头,就没见那位校尉从里面走出来。
平生苦心钻研武学,年轻时候,甚至在整个月陵的江湖帮会当中都算一把好手的月都镖局总镖头祁尹满面愕然。
一脚踢死人或是踢出几丈远,都不算太难,哪怕是练外家功夫的祁尹也可以做到。
可是将人踢出去十几丈,还不踢死人,他自认办不到。
这里面蕴含的道理,就跟一掌把人打晕和打死是一样的,其中蕴含着许多门道。
见到这白衣青年朝着自家校尉动手,周遭的邺军士卒自然不能干看着,顿时便提矛朝着白衣青年刺来。
白衣青年就宛如是正在半梦半醒一般,眼睛微微眯缝着,在那矛尖即将接近他面门的时候,他才缓缓地抬起一根手指,往外一敲。
众目睽睽之下,长矛弯曲成弧,正甩在另一名邺军士卒,而握矛那名邺军士卒哪里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力道,几乎当场便被真的虎口崩裂,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
见此情景,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从开始到现在,这人不过出了一脚跟一指头而已。
见无人上前,白衣青年抻了个懒腰,扭头看向身旁那黑衣青年道:“你不是想打人,这些都交给你了。”
闻言,那黑衣青年瞥了他一眼,道:“这些人,到底本性还不坏,而且这件事儿跟他们也没关系,他们不过是服从军令而已。”
这二人能是谁呢,当然是偷偷溜进来的楚羽嘉以及公子赵宽了。
当看见这兵欺民的一幕,赵宽怎么可能忍得了?
未来这邺国天下可是他的,他也自然知道,作为一个君主,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可跟我没关系喽。”
楚羽嘉轻笑一声,背着手站在赵宽身后,就宛如一个随从一般,什么话都不多说了。
赵宽沉了口气,昂首看向对群龙无首的甲士以及那帮装死的景山帮的帮众说道:“现在你们是不是应该去搬救兵和我比后台了?”
比后台?
听见这话,楚羽嘉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不是在欺负人?
在这邺国,谁敢说,后台比这赵宽大?
不过他知道赵宽的身份,那群人可不知道。
“你给我等着!”
其中一人撂下一句狠话之后,转身就跑。
见他跑了,一些先前倒在地上,模样看上去随时都可能挂掉的汉子也都纷纷从跳起来,掉头就跑,哪里还有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这时候,身侧一人走了过来,正是月都镖局少当家,祁如霜。
当看见楚羽嘉的时候,祁如霜亦是满面惊喜,道:“楚……”
“嘘!”
楚羽嘉急忙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走到祁尹近前,拱手道:“晚辈见过祁总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