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歌想起来,自己产检报告还没拿。
“我去拿。”
她正要走,姜音拦住她,“我叫人送来就好了。”
任清歌,“没事,我一会就回来了。”
宝宝已经三个月了,比之前长大不少,她想马上给霍危看看。
她走后,霍危慢慢敛了笑,满脸沉重。
“阿音,我的腿不能动。”
姜音一顿,看向他的下肢。
她道,“是正常情况,病毒后遗症。”
霍危抿了抿唇,“大概什么时候能治好。”
姜音,“说不准。”
刚才支走任清歌,霍危只是想听姜音一句实话。
一句说不准,有百分之五十的痊愈机会。
这种事瞒不住,没多久任清歌就知道了。
但她完全不在意,“出院后请一个康复老师就好了,慢慢锻炼。”
霍危语气淡淡,“你怎么一点都不怕。”
“我怕什么?”任清歌看着他,“霍危,你都在我面前断过一次气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他能坐在这好好的跟她讲话。
已经是上天恩赐。
但霍危顾虑比较多,“你不怕我一辈子都这样?”
任清歌心口一痛。
“你又要把我推出去吗?”
霍危眼眸微深,否认,“不会。”
他只道,“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随时跟我说。”
任清歌自嘲一笑。
所以她只要愿意,他就舍得吗?
挺大方的。
现在他刚醒,这种敏感话题不能说得太多,不然一定会动气。
但这成了任清歌心里的一根刺。
接下来两个月的住院,霍危一直接受康复训练。
但是效果不大。
他的腿是没问题的,只是伤到神经短暂的肌无力,姜音单独给他请了个资深的康复老师,出院后回家给他做。
霍危坐在轮椅里,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宋嘉礼,二十一岁,姜音一个朋友手里最得意的学生。
一身黑色运动装,瓜子脸白皮肤,长得跟个偶像练习生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衣服好像小一码。
肌肉鼓鼓囊囊地给谁看。
“二十一岁。”霍危淡淡问,“资深?”
宋嘉礼谦虚道,“你误会了霍先生,是他们爱开我的玩笑,不过我学的时间长,成绩也不错,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花钱。”
霍危微微靠在轮椅里。
态度散漫。
最近两个月的治疗下来,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身体框架,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盖住了那几分病态。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资料,微微拧眉,“先试试吧。”
任清歌洗了点水果出来,随手放在茶几上。
她打量了一下宋嘉礼,“是明天就来上班吗?”
“是的姐姐。”他嘴甜,笑得也好看。
任清歌回以礼貌的微笑,看见他拎着行李箱来的,顺口问,“还要租房子?”
宋嘉礼,“我不是本地人,没有买房,这边距离我学校太远了,所以这边确定要我的话,我就在附近租个小房子就行。”
任清歌下意识道,“这附近都是富人区,没有房子出租,太远的话你即使租了也没有意义。”
她稍作思考,回头问霍危,“家里空房间多,我们包吃包住吧,小孩子跑来跑去的怪麻烦。”
从他们俩笑嘻嘻的时候开始,霍危就已经把手里的资料捏成压缩包了。
他面无表情道,“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