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棒接一棒，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沉舟站起身，凌云目前的思维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掩盖掉自己的反应，在还没想明白他干什么之前，她的动作已经快大脑一步，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一下。
沉舟推了推眼镜：“...你怎么这么怕我？”
凌云垂下眼，盯着地面，嘴唇动了一下：“...没有。”
沉舟就笑了一下。
笑的不怀好意那种。
他伸手摊出了将近百卷书悬浮在眼前，对凌云说：“不怕就好。我看你能力不错，给你加点任务，你有异议吗？”
凌云看他确实是在派发任务而不是闹着玩，她松了一口气，答道：“没有。”
沉舟：“行，那你把这些书都看完，然后提交一份总结报告，怎么去写、按什么格式写我已经给你写好说明了。”
凌云接过书，低头瞥了一眼，动作一顿。
她微微蹙眉，捏了一下眉心。
凌云：“师尊...”
沉舟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凌云直起身，盯着他好一会儿：“这是...炉鼎功法。”
在她的认知里，炉鼎功法从不对外授课，因为师长们都不怎么好意思公开讲述这种带点香艳的课，会让人以为她们不够高洁。
通常都是扔给炉鼎一本功法去练，仿佛炉鼎生来就通晓两性之事。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很多炉鼎都是在自己偷偷摸摸地探索中成长的。
但炉鼎怎么成长的跟她无关，凌云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任务派给她。
她看起来是那种会养炉鼎供自己折磨玩乐的修士吗？
沉舟抬起头看她：“炉鼎功法怎么了？”
他那镜片完全遮挡了他的眼睛，凌云眼中的师尊没有露出什么尴尬或者羞涩的表情，反而十分坦然。
于是凌云稍稍怀疑了自己一下。
会不会是她思想太过污秽了。
炉鼎功法里面各种图画的十分详细，文字也直白大胆，凌云不过是看了个封皮就感觉思想遭受了冲击。
总觉得自己要被迫踏入一个新世界。
沉舟若有所思。
问：“你多大了？”
不知道女尊社会是怎么区分成女和幼女的，于是他换了种问法：“能娶夫了吗？”
凌云：“...能。”
能娶夫了，看点小黄书有什么问题？
沉舟顿时放下了心，眼睛微微弯了起来，“不错。”
凌云：“......”
她不知道这个不错在哪儿。
“多积攒点理论知识总是好的，”沉舟耐心地pua,连语气都放软了一点，镜片后眼睛闪烁着蛊惑的光芒，“炉鼎功法也有讲各种房中技巧，以后娶夫你就懂了。”
凌云默不作声地看了看他。
沉舟有点不自在，说实在的，他觉得凌云的性子太闷了，不说话的时候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飘忽：“如果实在不想做，我就把任务安排给见深吧。”
岑见深看起来成熟许多，应该不会抵触黄色文学吧。
不过岑见深确实没有凌云的论文能力强。
但迫不得已，还是可以用一下。
毕竟靠他一个人，短时间真的完不成。
凌云唇线骤然绷紧。
而后她蹲下身，扶着椅子扶手和沉舟平视，说：“师尊很需要这份报告？”
听到这个问题，沉舟心里一惊。
他的目光落到凌云的脸上，大面积的魔纹让她的情绪完完全全被遮挡，沉舟无法从她的面部表情发现异样。
而凌云的举止分寸又拿捏的很好，他心里虽升起疑虑，但很快又被打散。
他推了一下眼镜，眼神移开了一瞬，“...差不多。”
凌云重复了一遍：“差不多...”
师尊竟也有如此没有底气的时候。
她点点头，声音未辨，“师尊如果很需要，我会竭力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