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坐在床沿边，床头柜放着一个脸盆，而他的手里拿着毛巾，在帮女儿擦汗。
苏润走过去，轻声说：“项鱼在楼下，你下去跟他说说话吧，后天就走了。”
封沉抬眼看她，沉默片刻，把手里的温毛巾递给她，“刚流了不少汗，已经退烧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苏润接过毛巾，催他：“我来找照顾女儿，你快下去吧。”
封沉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苏润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又回头看着睡得安稳的女儿，心情复杂。
离别之愁，谁都躲不过。
……
楼下客厅，封沉和项鱼面对面坐着，项鱼率先开口：“五哥，这次回去，还会回来吗？”
封沉想了下，说：“不确定，但应该会回来。”
项鱼看着他，想要从他平常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异常的情绪，却连一丝痕迹都捕捉不到。
他想起那次在办公室里，封沉说的那句话。
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担心，皱着眉，项鱼试探性的问道：“你带小五嫂和孩子回去，是带他们回去得到封家的认同？”
封沉不傻，当然知道项鱼想要套自己的话。
他笑了下，看着项鱼的眼睛，“我有分寸，你不用牵挂，回去对我对苏润和孩子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你和楚铭，我可能是要辜负了，在我最难的时候，你们不离不弃，在我‘去世’的时候，你们待我妻儿如亲人，我很感恩，项鱼，我欠你一句谢谢。”
“五哥，别这样说，”项鱼有些鼻酸，几百年没这种矫情的情绪出现了，他揉揉鼻子，笑道：“以后你和小五嫂一家四口平平安安幸福美满，我们做兄弟的便就安心了，如果有机会，我和大哥会去欧洲看你们的。”
封沉也笑着点头：“随时欢迎！”
……
苏润下楼的时候，项鱼已经走了。
客厅里没有人在，最后她在院子外的凉亭找到了封沉。
他安静的坐在木头椅上，背对着门这边，安静的抽着烟，袅袅青烟弥漫在他周边，笼罩着他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几分寂寥。
苏润站在玄关处，安静的看着，一直看着他将一整根烟抽完，捻息在烟灰缸里。
她才缓缓抬步，走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