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被张巧儿一撞,木板床直接吱呀一下移动,叶菀感觉身子一晃,清晰的感受到应该是小石子移位了。
虽说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但是对原身的母亲张巧儿,叶菀真心没什么感情。
她轻轻的推开压在她床头的女人,装作身体不适,轻喊一声,“疼。”
一听女儿喊疼,张巧儿吓的不行。她以前就听说过,掉到河水里的要是没死成,一般都会被河里的水鬼缠上的,身上不干净,那之后就是病魔缠身,没个几年就会被收走的。
张巧儿拿手落在叶菀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唇色发白。
低头,张巧儿咬唇一思量,似下定了决心。
转过身冲着二女儿说道:“蕊儿,你过来看着你姐,娘去一趟村口,找虞大夫给你姐瞧瞧。”
叶蕊一听直摇头,“娘,咱们没钱啊,虞大夫那边出诊一次要十个铜板。”
张巧儿顿时苦涩脸,家里是婆婆周氏当家,叶家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即便成婚了,也是不分家的。每年下地种粮食赚的钱,基本上都是上交给了婆婆,张巧儿知道,这里面起码一半的钱财都拿去给小叔子当束脩了,小叔子不生产,平日里的花销和笔墨纸砚等,也都是向周氏要的。
张巧儿回头看了眼病的快死的大女儿,狠狠心,走到屋子里的一角,蹲在那里一阵捣鼓,从一个土堆里翻出来一个木盒子。
张巧儿打开木盒子,里面零星可见七八个铜板,唯一值钱的是一个银色的细镯子。
她摸了摸镯子又放回去,只把七八个铜板拿出来,又把木盒子重新塞回去。
“娘先去请虞大夫,你在家待着,你姐高烧,你备着热水,她要是渴了你就给她喝水。”顿了顿,又慎重嘱咐,“娘藏钱的地方得保密,这事情就咱娘仨知道就行了,谁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叶蕊看了眼那墙角,抬头问:“爹也不能说吗?”
张巧儿心里苦,若是当家的能靠得住,她也不至于自己偷偷藏私房钱,嫁到叶家十几年了,自己陪嫁的花个精光不说,存个私房钱更是一点都没有。
这木盒子里的七八个铜板,是好不容易从私底下攒下来的,至于银镯子,那是她仅剩的一件嫁妆了。
“你爹那里也不要说,这事情咱们就自己知道。”
叶蕊本来就不想说,她知道,只要他们家有钱,无论多少都是到她奶奶那里去的。最后转到了二叔和小叔那里,就她爹傻,什么都不向奶奶要,还将自己赚的全部乖乖交上去。
她才不告诉爹呢!
这是她娘的私房钱。
“嗯,我不说。”叶蕊重重点头。
张巧儿这才放心,拿着铜板揣在怀里,又急匆匆出门去了。
叶菀躺在木板床上,眼虽闭着,可听觉敏锐,她清楚的听到了张巧儿母女俩的对话。
一时,有些讶异,在原身的记忆里,母亲张巧儿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以夫为天的弱懦性子。
这会儿,居然还有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