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这些。我也是关心你,小菀啊,你这孩子得学会吃苦,不然以后嫁了人了,怎么在夫家伺候公婆和丈夫,懒婆娘可是要遭人嫌弃的。”周氏一副苦口婆心。
叶菀默了默,这才开始说话,“首先第一件事,关于洗衣服的事情,本来我是想等我娘从姥姥家回来了再提的,不
过既然二婶提出来了,那就今晚一并说了吧。”
顿了顿,又道:“从我记事起,家里大大小小一家子的衣服都是我娘洗的,那时候二婶还没嫁给二叔,我娘做这些是应该。但之后二婶嫁给二叔了,之后又是有了叶慈和叶孝义,而我娘也生了叶蕊和孝礼,按理说,我们大房这边比二叔那个小家还多一口人呢!孝礼病弱,我娘操心田里农活又要操心儿子,里忙都忙,一整天脚不沾地的,就这样,家里洗衣服的事情也是她。”
“我看不下去,七岁开始就帮着我娘一起洗衣服,一洗就是六年,如今我十三了,从我能自己一个人开始去河边洗时,我就接了一大家子的衣服,从早到晚,天天的洗。”
说着,叶菀又跟着笑了,眼神却发冷,“就这样还不够啊,我妹妹叶蕊,才几岁的年纪啊,一有空就要帮家里做活,甚至那么小一个孩子,就要踩着凳子去煮饭烧菜,我掉进河里那天,中午的午饭就是她烧的,那么小一个人儿,拿着勺子烧菜,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叶菀说着说着是真的难过了,为这些付出感到不值。
她霍的抬头,目光直直的向着周春花戳去,“二婶,我倒要问一句,我娘忙里忙外的时候,你又是在哪里?你给家里帮过什么,又做过什么?”
“我……”
“二婶除了带孩子,大概就没什么事情了吧。可是农村的孩子都是自己耍着玩儿长大的,谁家还需要老娘这么跟在身后亲力亲为伺候到十来岁?叶慈十岁了,还需要二婶带吗?叶孝义八岁了,我弟弟孝礼三岁就被爹娘扔在屋子里,一切吃喝拉撒都靠自己,怎么,叶孝义是什么稀罕的宝贝疙瘩,竟然比我弟弟还要难带?”
叶菀说着直接上前,从一旁抓了叶慈到中央,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你干嘛?”叶慈大叫。
叶菀却是怒喝一声,抓住她两只手迫使她摊开,越看越嘲讽,“看看,这就是我堂妹的手,看着多白嫩啊,不说是农村人,谁知道呢,还以为是城里的哪家小姐!”
“小蕊,你上来。”叶菀喊了声。
叶蕊不知道自己大姐要干嘛,不过却听话的上前了。
叶菀将叶慈和叶蕊的手放在一处,堂屋里的烛火虽暗,但是仍旧看得清楚明白。
“这是我妹妹叶蕊的手,这是叶慈的手,叶蕊比叶慈还要小一岁,凭什么,凭什么我妹妹的手却要如此粗糙?”
“就因为叶慈是二叔二婶的女儿吗?”
“二叔说了,女娃子就该做家务活的,那请问二叔,你又为什么不让叶慈也干活?”
叶菀遂又抬头看向周氏,问:“奶奶,同样是您的儿媳,二婶可以只带孩子什么也不干,我娘就活该累死累活一天干到晚?不仅要跟着我爹下地,还要洗衣服做饭,同时还得带我们三个,就是头老黄牛,也没我娘这么连轴转的吧?”
叶菀的话字字如实,说的是丝毫不差。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明白,尤其是周氏和周春花,那是真切知道这些的。
可那又如何?
周氏不喜欢大儿媳,看不上这个儿媳妇,也就只能让在农活里体现价值了。
至于周春花,能偷懒那绝对不会勤快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