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你二叔叶大江的事情吧?”路平安当即戳破。
叶菀笑容一僵,尴尬的点点头,“还望路叔能说个明白。”
路平安却是叹了叹,摇头,“这事情涉及晋城那边的大家族,算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事,你二叔叶大江,那一日应该是去赌的,算是被牵连的。晋城官差抓人,主要抓的是医馆里主事的那几个,至于其他人,不会怎么着。”
这是人家家族里的阴私事儿,又怎么可能会闹大呢?
等主要几个从事犯罪的嘴巴撬开了,事情有了进展,就得带人回晋城了。
至于被封的医馆和其他私赌的人,估计也是交给县城衙门里的。
叶菀听了这话,就知道叶大江十有八九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不过这个吃点罪受点苦,免不了。
“怎么,还想要我救了你二叔去?”路平安猜测着叶菀来意,思量着要这小姑娘相应的付出些什么。
岂料,叶菀一口拒绝,“不用,我二叔参与私赌,那就是他该受的,既然最后事情能了,那就等事情完了再说吧。”
“那可是要在牢里吃罪的,家里头不担心?”
叶菀摇头,“怎么不担心,但是我们已经分家了。”
既然分家了,该管的事情就该有个限度。
叶大江无缘无故进大牢,或许她还会想方设法救一救,但是她二叔自己先犯了错,那就该承担他这一份错的罪责。
回到糕点铺子,张海川偷偷找了叶菀。
“昨儿回去怎么回事?”
叶菀纳闷,“我爹娘没说?”
张海川一脸懵逼,“要说什么吗?”
她笑了下,摇头,“没事,就是我二叔参与私赌,被抓去县里大牢了……”
张海川听完,啧啧两声,不免幸灾乐祸,“该!”
他早就看叶大江不顺眼了,就那么个爱钻营唯利是图的小人,就该受点折磨。
“我们家没什么路叔,我小叔已经去晋城了,估计最后没办法,我爹娘可能还得找舅舅你想办法。”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张海川有本事呢!
只要是一家人,最后肯定会求帮助的。
张海川倒是觉得无所谓,“这是小事情,捞你二叔出来没问题,只要他没犯法。”
不,她二叔是犯事了的。
只不过人家大家族不屑抓这些虾兵蟹将,这才让叶大江逃过一劫。
“舅舅,我找人打听了,这事情是这样的……所以你就别管了,顺其自然。”
张海川皱眉,“小菀,你找谁打听的?”
这已经是算私密的事情了,县城里又有谁有那么大能耐,能知道这个?
叶菀却不说,反而问起晋城那边的情况。
“廖掌柜找舅舅干什么?”
说到这个,张海川脸色不太好,心情更是不好。
“怎么了?”叶菀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
紧接着就听到廖友善可能不参与的事情了。
“廖掌柜他?”
“廖家那边出了点事儿,具体怎么回事,他也没说。”
叶菀也是担心,“那他还占着三成股呢,我们还用了廖掌柜这么多人手。”
这人情,这往来,该怎么还啊?
张海川就说了自己的想法,想将这事情变到暗地里进行。
“这占股的事情,就我们四个人知道,只要咱们自己不说,又有谁晓得?”
“我打算每年年底分红了还是给廖掌柜那一份留着,到时候问他的意思,是继续放店铺里还是取出来银子,随他。”
叶菀明白了,廖友善股在,人就在,他们还是将他算作一份子。
只是,碍于廖家那边,这事情要暗搓搓进行了。
“廖掌柜答应了?”叶菀问。
张海川摇头,“没呢,只说是不参与了,之前的人情也一并算了,占股方面还没说,不过我瞧着像是也要算了,咱们可不能占这么个大便宜。”
叶菀直点头,这事情确实是该如此。
做生意嘛,讲究礼尚往来的,占便宜贪图一时小利,不是长久之策。
……
下午,叶菀去接叶蕊和叶孝礼下学。
顺便的,知道了县试的考试时间。
“上午下午各一场,每场两个时辰左右,就在县里衙门那边。”
叶孝礼将自己从先生那里听来的事无巨细告知叶菀,又做保证,肯定没问题。
叶菀就笑了,“我知道孝礼你没问题的,我是在想你中午吃饭的问题。”
“嗯?”叶孝礼一脸疑惑。
叶菀就解释,“你们两场考试中间休息的时间太短了,县衙那边有没有准备吃的,带着干粮过去,我怕你吃不好,影响考试。”
这时候,叶菀的护崽子情绪就上来了,对叶孝礼的考试各项细节特别的关心。
等回到家中,和张巧儿一商量,就决定等叶孝礼考试那一天,她亲自做了吃的,早些送过去等着。
“主要是怕孝礼吃不惯,到时候吃坏了肚子,影响考试发挥就不好了。”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相反地,在古代赶考的学子中,时常发生。
县试这种还好,发生的也算是少数。但是进京赶考参加会试的,那因为身体原因而错过抱憾终生的,可是每一届都有。
这些事情,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做好防范措施。
被叶菀这么一说,叶大山夫妇俩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是要的,不能让你弟弟在这方面遭罪。”
张巧儿想跟着一道去,被叶菀劝住了,“娘,你跟着去,我怕孝礼会紧张。”
父母的期待,对孩子的影响实在太大。
别看自己弟弟这么小,但是好胜心特别强,自尊心也是。
“娘,我陪着去就行了,弟弟那边你放心吧,保准儿将人好好的带回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
十二月十八,县试考试的日子。
一大早,叶家几个人就起来了。
张巧儿在厨房里做着早饭,为儿子的考试准备着,想让孩子吃一顿好的。
等上了桌,难得有荤菜,是红烧肉,还有一道清蒸鱼,其他的小菜也陪着。
期间,张巧儿不许叶大山和叶蕊两个动筷子,“这是给孝礼准备的,你们两个吃这个。”
说着,两盘菜推过去,一个炒青菜,一个酱菜。
叶大山觉得在理,没动两个荤菜,就着酱菜呼哧呼哧喝粥。
叶菀和叶孝礼稍晚一些,等到了厨房,一看桌面上的菜,挺惊讶的。
“孝礼,赶紧过来,娘准备了好吃的,快吃些。”
叶孝礼面前摆着的白米饭,干的。
“喝粥容易去茅厕,娘准备的米饭,干的,你吃饱些。”
张巧儿又将红烧肉和清蒸鱼推过去,摆到了儿子面前。
其他人也是目光热切的看着,仿佛这吃下去的不是肉,而是能够长知识的神药。
叶孝礼一时不习惯,受宠若惊之后往后退了推,又把盘子推开,“娘,我没胃口。”
“咋了咋了,孝礼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娘!”
一听儿子没胃口,张巧儿就担心了,很是焦急。
叶孝礼更不自在了,他就见不得家里这种隆重的态度,搞的他是去京城赶考一样。
可是先生说了,不过是一个县试,放平常心即可,叶孝礼本就心有压力,被家中爹娘这么一重视,家里倍增。
叶菀也瞧出些不对,无奈了,“娘,大清早的不适合吃这么油,这些红烧肉和鱼什么的,孝礼还是别吃了,免得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