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亦能上岸,但骑兵却是完全下不得水。
我等若是有一支强大的水师,遇到水上作战之时;即便金军真的是老虎,到水里打老虎;亦能如同打落水狗般简单。
就好比当年你们利用梁山水泊,在旱鸭子官兵面前取得奇效一般。”
“可此处往北,一马平川,是骑兵的天然战场;不是水泊梁山啊?”
“那不是还有一条黄河天险吗?
难道黄河就不能成为战场?”
“从这里进入黄河,走运河要穿过东京城;还要从郑州以北的汴河口才能进入黄河。”
花荣遗憾道,“若是金军已经拿下东京,他们守住东京城的东西水门。
北上的水师,便无法穿城而过进入黄河。
若是他们还没有拿下东京,只需要在运河两岸拦截;以及坚守进入黄河的入口汴口,
水师也没有机会进入黄河。
根本连跟他们作战的机会都没有。
运河并不宽,多数地方也就是二三十米宽。
两岸的敌军用箭,用抛石,都能轻松阻止水师前进。”
听到花荣这么说,欧元皱眉认真思索起来,在心中自问自答:
“水是怎么进入黄河?这确实是个问题。
沿着运河南下,从淮河进入东海,再从东海进入渤海;然后由黄河入海口逆流而上,这确实是个办法。
但是路线太远!
绕过山东最东边,直线距离已经将近1000公里。
而且此时的黄河入海口,不是在山东东营;而是在天津塘沽口。
此时山东东营的入海口,还是济南名称由来济水(北大清河)。
南下淮河,绕山东又绕天津沧州,这样一个大圆圈,航程超过2000公里!
原本就200公里左右的航程,绕路要走10倍;路程确实太远了。
不过若是部分大船提前出发,这也是一个选项。
一部分偏小一点的船,倒是可以沿着北大清河济水,从山东东营,直接向西逆流而上;在上游泥泞沼泽地带,闯进黄河。
另外一部分中小船,利用东京城周围连接黄河的小溪沼泽水网,也可以强行闯入黄河。
最重要的水师先锋部队,那就必须是从汴河硬闯进黄河!
出手就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怎么闯过金军的封锁?”
欧元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出一艘艘“水上坦克”——船顶有滑溜的铁棚躲避箭雨和抛石,甚至还有诸葛亮的草皮借箭;然后船头和船身,是大炮和火枪……”
“这tmd谁拦得住?”
欧元想到这里,面露喜色,对花荣颇为兴奋和激动地道:
“如果我们现在这里有水师,我有4种办法可以进入黄河。”
“哦?哪四种办法?”
花荣一脸惊喜地看着欧元问。
“一、大号战船,可以从这睢阳城顺着运河南下进入淮河,然后沿着海岸线绕京东路北上;从沧州黄河入口逆流而上。
二、部分中小号船只,可以绕到海上后从北大清河和济水入海口逆流而上,在济水上游黄河沼泽区;穿越沼泽泥泞浅滩进入黄河。
三、部分中小船只,可以直接沿着运河往西北逆流而上,在东京城附近找那些连接黄河的浅滩小溪沼泽地段进入黄河。
四、打造铁皮顶棚船,船上装火器,沿着运河正面强攻,强行闯入黄河封锁金军归路。”
“大船从常州黄河入海口逆流而上,确实是一种办法。”
花荣思索道,“但是这个办法,路途太遥远;海上航行,不安全。
另外,沧州入海口,如今很可能也已被金军控制。
水师行走如此长距离,又穿过海上和敌占区;长时间无法跟总部联系。
本身很危险。
小船从大清河济水逆流而上,以及从东京城周边的沼泽小溪进入黄河,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就怕小船陷在沼泽地里面,敌人没应上,就先把自己弄没了。
至于正面强攻,因为运河太窄,即便有铁棚保护船和水手;敌人随便拉绳子,放栅栏,一样无法过去。
强攻这一路,基本没可能成功。”
“我的理解跟你刚好相反,我最看好的,就是强攻这一路。”
“为何?”
花荣诧异地问。
“金军的最大优势,就是骑兵;只要他们没法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冲杀踩踏冲撞我们的士兵,其它招,他们都无绝对优势;那就意味着可以见招拆招。”
“哦——好像是这个理儿!”
花荣眼前一亮,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沿着运河逆流而上强行突破金军封锁,在黄河封锁金军归路,挺枪立于船头,一夫当河,万夫莫过;甚至杀得金军狼狈不堪,纷纷落水的画面。
“花将军?”
看到花荣陷入沉思,欧元微笑着喊他。
“哦,哦哦……”
花荣回过神,满心狂喜地给欧元作揖,“军师真乃神人也,若是我等真人把黄河战场利用起来;也许这次金军来中原,可能要在大跟斗。”
“对。现在整个中原平原,能困住金军主力骑兵团的战场,也就是黄河。
我等在南京睢阳这里,水师顺着大运河到东京汴梁,由汴梁河入黄,也就200公里左右。
水师昼夜航行,动力拉满。
一两日,便可到达东京。
只要突破金军封锁进入黄河,那金军大军;就别想在再从黄河上安然渡河回去。
那样的话。
金国骑兵主力,就会被长期困在黄河南岸。
然后,我四方抗金军队,义军和老百姓零敲碎打。
加上我们的长矛镰刀方阵,以及我随后将会组建的火枪队和炮兵队,逮着机会就冲杀他们两回。
便可以实现关门打狗,一口口吃成胖子的目标——早晚把他们这十几万人马,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