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婉晴并未觉得有何不可,“你做主母,她做姨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都让她去做。必要的时候,还可推她出去为你挡刀。你只要把她生的孩子要过来,全养在你膝下,便能时刻拿捏她。”
邱紫茉:“……”
母亲已经想得这般长远了吗?她这还没嫁,就得想着有个人跟她一起邀宠?
门外的邱红颜,笑容凝固在脸上,手里的银子快被她捏碎了。
她原是听到外面在传可能斗试基础试要重新考,才来告诉母亲一声。
谁知竟意外知晓了母亲的打算。方知这次来京城,并非因为她是家里几个姐妹中最讨人喜欢的,而是因为她最好拿捏。
邱红颜轻手轻脚出门去,一溜烟跑出好远才停下来。
她躲进树丛间哭得十分伤心。在家起码还能找她娘商量商量,如今在京城,真就没有一个是她的亲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好听的声音由远而近,“可打听清楚了?”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姑娘,府卫长回来说的。皇上金口玉言,已下令斗试重新开启基础试,之前的考试结果作废。”
又一个声音道,“听说学子们已经从登闻鼓那散了。”
就听那好听的声音温温道,“重考也好,省得哥哥们受委屈,也省得两位老夫子受了不白之冤。”她忽然声音沉了一下,“谁在里面!出来!”
满脸是泪的邱红颜从树后抹着眼睛现身,抽抽着行礼,“见过安夏姑娘。”
时安夏眉头皱了皱,“红颜?”
邱红颜不知怎的,听到时安夏叫自己的名字,就一股子委屈直往鼻子里钻,“呜呜呜呜呜……”
时安夏:“……”
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邱红颜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努力抹着泪儿,抽抽着低下头。
时安夏如今跟大姑母势成水火,自然不好与那边的人接近,“天都这么黑了,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带个奴婢在身边。快回去吧。”
邱红颜眼睛又是一阵热,只觉侯府小姐真是人好看心也美。但她终究与人隔了好几层,不便与人诉苦,便喏喏应着。
时安夏没打算管闲事,便径直扔下邱红颜走了。只是刚走几步,她又忽然回过头,喊了一声,“红颜……”
她看着邱红颜鲜活的模样。
那是张小家碧玉的脸,五官分开来看倒不见得有多美,但组合在一起让人看起来就很舒服喜庆。
时安夏忽然记起来,这姑娘命不长。
前世似乎也是在斗试这几日,邱志言以优异成绩入了对抗试,结果第一场就水准大失,以败北收场。
而那前一日,大姑母院里似乎发生了件大事。死了个奴婢,又死了个庶女。
难道那死了的庶女就是眼前这个邱红颜?
因为是外嫁女带回来的庶女,所以前世在侯府并没引起太多关注,草草葬了便是。
时安夏当时只听了一嘴,说是在井边玩的时候,奴婢和庶女起了争执。
这奴婢就把主子推进了井里,一害怕,自己也跳了井。
如今一算,如果不是出现登闻鼓的事,明天正好就是对抗赛第一场……那岂非今夜就是红颜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