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一个小小的瓶颈吧,而张维自然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他早就知道谢心忌肯定不可能承认的,定然是要当场推脱此事的。
只见张维暗中对着后面的宋开使了个眼色,宋开会意,冷淡的看了一眼李康和杨宣,随后出班道:“陛下,臣可以证明此事。”
众人循声看去,见宋开面无表情,只是端身伫立,皆是惊讶无比。
“宋开?”杨宣和李康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宋开想干什么。
谢心忌也是愣在当场,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宋爱卿?”李烜也是疑惑,“你说你能证明此事,你要怎么证明?”
宋开拱手道:“启禀陛下,臣能证明,就是谢心忌让赤影偷得试题,再由杨阁老亲自做题交给朱叹,朱叹随之将杨过的试卷替换,将坐实舞弊一案,将罪名栽赃给杨过。”
宋开沉声说着,众人闻言大惊,杨宣更是喝道:“宋开!!!”
宋开看了一眼杨宣,随后偏过头去,对着李烜道:“陛下,我儿宋郜更是受了谢心忌的指使,将那杨过灌醉,然后送到了聂大人的府上,至于杨过种种,全部都是杨阁老杜撰污蔑的,还请陛下明鉴。”
杨宣连忙道:“陛下,宋侍郎他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这是在胡言乱语,不可信啊陛下。”
张维喝道:“杨阁老,老夫看宋侍郎这清醒得很嘛。”
张维冷笑道:“谢心忌,你还有何话说?”
谢心忌此时脸色苍白,呆在原地,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宋开的突然倒戈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一时慌乱,哪里有什么对策呢?
李烜寒声道:“宋开,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不敢欺瞒陛下,臣拜在四皇子门下,而臣的儿子宋郜也在四皇子手下听命行事,而那朱叹也确实早就投靠了四皇子,四皇子与杨阁老谢公子三人合谋策划了舞弊一案,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栽赃给聂大人,但事情却被李修涯发现了蹊跷,拼死找回了证据,但杨阁老和四皇子殿下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诡辩,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杨过和朱叹的身上,此欺君之罪,请陛下明察。”
宋开这话就有点打脸的意味了。
当日杨宣虽是诡辩,但最后拍板的还是李烜。
果然,李烜听完,那如刀的眼神已经在宋开身上几个来回了。
李康闻言连忙跪倒在地,“父皇,儿臣从未做过此事,请父皇相信儿臣。”
张维道:“陛下,当时臣就觉得非常蹊跷,那杨过不过就是汤阴县的一个举人罢了,与朱叹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两人之间岂能勾结?
就算是勾结,科举舞弊这么大的事情,又岂是他们两个能做得这般天衣无缝的?别的不说,就聂大人定好的试题,那可是派了禁军看护的,试问,若是没有赤影这样的江湖高手,谁又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呢?”
聂含山也适时帮腔道:“启禀陛下,张阁老所言有理,试题一事不说,杨过其人也不是傻子,若真是他作弊,他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承认试卷不是自己的吗?”
“还有,当日陛下将十份试卷送到内阁令臣等评定次序,臣本来是更属意谢心忌的文章的,不过杨阁老却力排众议将那杨过评为第一,现在想来,此已是疑点,因为他知道陛下会当庭考较,想着趁机发难。”
说着,张维叹道:“这样想来,还是李先生洞悉了真相,早就将事情查明白了,只是我等相信杨阁老以及四皇子殿下,认为他们不可能做下这等滔天的祸事,可悲,可叹啊。”
李烜以及在极怒的边缘,咬牙切齿道:“李康,这些都是真的?”
李康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只得不停的叩首,口中念道:“父皇,不是,不是啊父皇!”
“还说不是?”李烜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
“杨宣,你说,这些是真的吗?”
杨宣倒是不像李康这般的不堪,只是微微苦笑,并不说话。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宋开,宋开为何会突然倒向张维的?
杨宣想不明白。
“谢心忌,你呢?”
谢心忌勉强勾起了勾嘴,“臣,臣无话可说。”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还能怎么狡辩呢?
赤影的话不可信,难道宋开的话也不可信吗?
赤影指认谢心忌可以打死不认,但宋开的指认可就是要了亲命了。
张维道:“陛下,四皇子勾结杨宣与谢心忌,亲手炮制舞弊一案,如今真相大白,还请陛下发落。”
而李旦手下的大臣见状也纷纷出来应和。
“请陛下治四皇子之罪,以正朝纲。”
“请陛下治罪。”
李康闻言身子一软,只得趴在地上。
而杨宣也是跪了下来。
另一旁的聂含山和李闲等人则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眼见墙倒众人推,两人想得不是可怜可悲,而是想着上去踩上一脚。
“陛下,既然真相如此,那为平民怨,还请陛下给杨过平反,将四皇子及其一干党羽治罪。”
“父皇,科举一案关乎国本,四哥虽然是皇子,但也不能免罪,还请父皇发落惩处。”李旦此时出来收人头。
李闲见李旦开口,也随身附和,“儿臣附议。”
众臣也同时道:“臣等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