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他整个朝廷势力的关键时期,绝不能让李修涯出来捣乱。
“此事绝非儿戏,李修涯如今的罪责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若是连着区区的三个月监禁都还要免去,岂不是要让天下耻笑,说朝廷偏袒,处事不公?”
张维也道:“陛下,五皇子殿下说得有理,既然判决已经下了,便是没有轻易更改的理由,陈国的事情谁来都可以,未必就一定非李修涯不可,还是说,卫使是觉得我大燕就一个李修涯可用?”
陈敏连忙摆手道:“张阁老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张维闻言冷笑道:“卫使口口声声说燕国必须以李修涯为代表,卫国才能俯首听命,难道说换了一人,卫国便要跟燕国唱反调吗?”
众人闻言微微皱眉,张维这话说得,不能说有错,但是非常的不合适。
燕卫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只是燕国更加强势罢了,卫国也没必须要唯燕国之命是从。
陈敏也是丝毫不让,笑道:“外臣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我家殿下说了,燕国她熟悉的人不多,李大人算一个,其他人我们也没有打过交道,自然希望能有一个熟悉的人了。
至于张阁老刚刚说的话,外臣就当没听到,不然若是因为此事影响了燕卫合盟的大事,那就不好了,毕竟燕卫是同盟,而非是卫国向燕国称臣,张阁老,您觉得呢?”
“你...”
陈敏见张维脸色铁青,哼道:“张阁老,这大好的同盟你不要,难道也想效仿陈国,对我卫国百般欺压吗?如果是这样...”
陈敏对着李烜躬身一拜,“陛下,此事那就不必再谈了,外臣先行告退。”
说着就要转身,李烜连忙道:“卫使留步...”
李烜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冷冷的瞥了张维一眼,随后道:“卫使误会了,燕卫之间尚有大好
的前程,何必为这样的小事将两家的关系弄僵呢?”
陈敏道:“陛下,非是外臣要小题大做,燕卫何以结盟,陛下心中最是清楚,我卫国不堪陈国压迫奋起反抗,全赖陛下的恩德,卫国才有今日,此恩卫国不敢忘却,但是张阁老的意思,却是要燕国行陈国之事,那我卫国绝不接受。”
李烜笑道:“卫使误会了,燕卫兄弟之盟,岂能行此卑劣?张阁老只是有些着急罢了,言语不当,还是卫使见谅。”
“陛下言重了,外臣惶恐。”李烜给了个台阶,陈敏也是赶紧借坡下驴。
“刚刚外臣所言也有夸张,还请陛下见谅。”
“卫使客气了,话说开了,你我之间仍是一家。”
“陛下说得是。”陈敏对着张维微微拱手道:“张阁老,多有得罪。”
陈敏姿态做到这个份上了,张维若是还有端着,那就太不给面子了,故而也只能应道:“卫使言重了,也是老夫言语不当,请卫使见谅。”
李烜瞥了张维一眼,心中却在想着要好好敲打一下了。
最近不过几日的功夫,李旦和张维便已经有些无法无天了,很多时候,李烜自己都还未说话,李旦就要抢着开口,甚至与张维当着百官的面就开始商量起来,多少直接将自己代入到太子这个角色中去了。
李烜对此虽然不满,却也没多说什么,但是今日却是有点过分了。
燕卫之事何其重要,耗费这么多的心力,虽然不至于同盟关系破裂,但是与之交恶,也是相当的不智的。
张维也不傻,其实他刚刚话说出口,心中便隐隐有些后悔了。
只是这几日实在有些膨胀,说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
“张阁老客气了。”陈敏也就是装装样子,也不能非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李烜道:“卫使的要求虽然合乎情理,但是李修涯现在毕竟是阶下囚,戴罪立功可以,朕起复他也可以,但是卫使也说了,此事并不是非他不可的。”
李修涯的风波还没有这么快就完全平息,李烜还是觉得让李修涯在天牢再待一段时间的好,而且这个时机也算不得多好。
“是,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虽然遗憾,但外臣遵命就是。”
既然事情不能成,陈敏也不勉强,当即应和。
“嗯,此次的三方会谈,事关重大,燕国这边自然也会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卫使觉得聂卿如何?”
聂含山?陈敏微微一愣,随后躬拜道:“聂大人闻名遐迩,若是燕国能以聂大人为代表,外臣不甚荣幸。”
聂含山的确是一个相当合适的人选。
李烜闻言笑道:“既然如此,聂卿!”
“臣在。”
“朕就命你为我燕国的代表,待庆功宴之后,三方会谈此事,务必不能堕了我燕国的威风。”
“是,臣遵旨。”
李烜道:“那此事就暂时这么说,卫使可以先与聂卿商量一下此事,待庆功宴后,再与那陈国的皇子一谈。”
“是,外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