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涯吃痛,惨叫一声,随后意识开始涣散。
老和尚果然是神棍,算得真准,果然有血光之灾。
李修涯昏迷前最后的一个念头也是荒谬无比。
韩吉拔出匕首,见李修涯动也不动,以为李修涯已经死了,正要说话,此时大门打开,聂逢秋等众人的救援来到。
“叔父...”
眼见李修涯倒地,鲜血满身,聂逢秋大惊失色连忙上前。
而一旁手持带血匕首的韩吉则是被聂逢秋直接无视了。
舟行见状,一把将韩吉的匕首打落,将人制服。
“快将侯爷带走!”
聂逢秋检查了一下李修涯,发现呼吸微弱,还未死透,当即反应过来,抱着李修涯就率先飞身离开。
而锦衣卫众人也是将剩下的百官都带走。
殿外,无相来人还在努力的撑持青风,不过肉眼可见是两人的身影都在不断的晃动,特别是无相,他的真气已经所剩无几,已经开始有些力竭了。
不过好在他们并不需要坚持多久了,因为聂逢秋等人已经出来了。
但见众人相继掠出,后面也已经没了人,两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内力撤下,当即就要瘫软在地。
“李卿?”李烜见聂逢秋拦腰抱着李修涯,微微一愣。
因为众人都是扶着,唯有李修涯是被抱着的,故而格外的显眼。
“爹爹,叔父受伤了!”
李烜与聂含山闻言脸色微变,连忙上前察看,果然见李修涯浑身浴血,手臂与后心还在不断的渗血。
“怎么回事?”李烜低声问道。
聂逢秋哭道:“我也不知
道啊,我们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叔父被人刺杀趴在地上了。”
“快,快叫御医。”
好在太医院四品副令也随行,听到李烜的话,便从人群之中跌跌撞撞的挤了进来。
“臣参见陛下。”
李烜急道:“快看看李卿。”
“是是。”
将李修涯的衣袍撕开,后心一个狰狞可怖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出鲜血,御医微微皱眉,随后取出随身的银针给李修涯扎了一下穴道。
“陛下,侯爷受伤破重,失血过多,需要抓紧时间治疗,臣虽然能帮侯爷暂时止血,但手边并无趁手的药物,需得马上送回燕都才行。”
李烜点头道:“好,锦衣卫,送你们的侯爷即刻归还燕都,御医随行。”
“是。”
李烜对着御医道:“救活他,他若是死了,朕让你给他陪葬。”
御医连忙应道:“是,臣遵旨。”
李修涯只是受伤,并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只要送医及时,很容易就能救活了。
而这一路上路过一些城镇又能买来药物维持李修涯的生机,所以这对于医术高超的御医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等回了燕都再好好调理一下,李修涯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不用多说,锦衣卫带着李修涯与御医就要离开。
李烜冷眼看向刚刚劫后余生的众人,冷声问道:“说吧,这是谁干的?”
众臣惊惧不敢说话,而舟行却将韩吉押到李烜面前。
“陛下,我们进入殿中之时,正是此人手持匕首而侯爷已经倒地了...”
李烜怒目圆睁,喝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韩吉此时已经吓傻了,他被舟行制住,根本就没有挣脱的机会,一出火海便又看见李烜也在,心头一惊,当即明白了,杨奉与贺东肯定是失败了,不然李烜不可能还活着。
面对李烜的质问,韩吉浑身颤抖,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谢志才上前道:“陛下,此人是礼部主事,名为韩吉,是臣手下的人...”
李烜瞥过谢志才,“你的人?”
谢志才当即跪倒在地,“回陛下的话,是礼部的人,虽是受臣的管辖,但此事绝非是臣指使,新亭侯不顾自身安危,让我等先行获救,臣也不敢恩将仇报啊。”
李烜哼了一声,只道:“当时在场尚有数十人,韩吉竟然能将新亭侯刺杀而无一人上前帮忙,这就是朕的好臣子啊!”
“陛下恕罪,臣等知错。”
众人也是跪倒一片。
当时大家都吓傻了,而且外面烈焰滔天,众人本就六神无主的,事情发生得又突然,没来得及阻止也很正常。
不过李烜可不会听理由借口,那么多人,竟是让李修涯一人受伤,这如何让他接受?
“哼,这次多亏了新停侯麾下的锦衣卫,尔等当感念其恩德,尔等之罪,朕也不过多追究了,各自罚奉三年吧。”
“是,臣等谢陛下开恩。”
李烜随即又哼道:“当然,朕说的是新亭侯平安无事的情况,若是新亭侯出了差错,你们都要给他陪葬。”
众人闻言一惊,不敢应答,心中却在祈祷李修涯能平安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