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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事没办成几件,租房子的银子倒花出去不少。”
文羡鱼给文老太太铺好被褥,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奶奶说。
“是啊,你这孩子,来来回回租了几个房子了,还有房子就这么空着也没什么用。”
文羡鱼被她说得脸一红:“所以呀我不会再做瞎租房子的事儿了,而且,还有祖母您在嘛,我会听您的话的。”
“你这小丫头骗子就是嘴甜!”
老太太白了文羡鱼一眼,可看着自己的孙女,十分仔细的给自己铺床,又突然伤感起来:“你本是我们文家的宝贝疙瘩,可我们文家,真的委屈你了。”
文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女儿,摸摸她的头,心中升起一股对晚辈的爱意来。
“祖母,您这么爱我,我已经知足,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文羡鱼铺好了床,回身抱住自己的祖母。
“你这孩子呀,真让人心疼心爱啊。”文老太太抱住自己的孙女儿,嗓子有些哽咽。
“祖母,提这个做什么呢?”文羡鱼在自己祖母的背上拍了拍。
“你这孩子,直惹的祖母伤心。”
文羡鱼吓了一跳:“祖母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好了好了。”
文羡鱼看她松开了自己表情也好了,许多小心翼翼的提议道:“祖母,我想我们在这里的时候不要请人,就我们祖孙两个,好好过,我还没有和祖母一起生活过,我这个做孙女的,应当伺候祖母。”
“你这孩子瞎想什么呢?祖母在这儿怎可任由你做粗活呢?”文老太太笑着,笑出了满脸的纹路。
“祖母……”文羡鱼拉着文老太太的衣袖撒娇,“这有什么不好呢?”
“我跟着你爷爷,在路上走街闯北,过了多少在大户人家看来苦兮兮的生活呀!”
“你奶奶我虽然老了,但精神还在,我们两个一起过日子,怕他做什么呢?”
文羡鱼只好点头应文羡鱼下。
祖孙两个就开始盼着两个人归来。
再说沐沉澜骑着马日夜兼程,也花了三四天才出了国境,打开自己父亲给的第一个锦囊,得到了自己就在天佑的叔父的帮助。
他的这位叔父常年在天佑,他并没有见过,巧的是,这位叔父和他的长相并不那么相似。
别人是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他的叔父为他预备好了极好的饭菜和快马,沐沉澜又是一阵风驰电掣,好在有叔父给的令牌,每每入城,都十分容易。
沐沉澜做事沉稳有序,在锦囊的帮助之下,他人还没有到,京城大牢里面已经打点好了。
水澈感觉到老头对他的管束越发的松散了,给的食物也好的不行,吓得他每每都拿出自己藏好的一根簪子去试是否有毒。
饭菜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水澈虽然有些提心吊胆,但吃的足够好,一点也不像在牢里头过苦日子的人。
与此相反,他在牢里被限制了行动,并没有多少地方容他行走,就更别提习武了。
每天的饭菜超量供应,并且没有让他消耗热量的机会,他的体重反而增加了。
他体重增加以后,开始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发觉,只等到囚衣已经发紧时。
水澈看着入狱时虽然算不上宽松,但也称得上合体的衣裳,突然就紧绷绷地绑在身上,他自己都有些发懵了。
“这位牢头。”水澈自打被关起来,从来没有向他们提过要求,所以突然被叫住时送饭的那位手都抖了一下。
“你有什么要求吗?不有什么需要吗?”被叫住的人有些激动,心里想着只要你不要我让你出去,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啊。
“嗯哼就是,我在这里头吃的好。有些富态了,能给我找件衣裳换了吗?”
看守牢狱的都是男人,水澈自己却有些羞耻。
“原来是这样简单,你想要什么材质的衣裳,丝绸的还是锦缎的?”
水澈听了这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不是犯了死罪的犯人,给牢头一点好处,就能受到牢头的帮助。
虽然不能让他就此恢复自由,但在牢房里过相对好一些的日子还是可以的。
可自己倒是奇怪,进来时到现在一个铜板也没给过,而且他也没有再以后给他们银子的打算。
可偏偏这里的人最照顾自己。
如今竟然还打算给他丝绸的衣服穿。
水澈一时间也没有想出缘由来:“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身为一个犯人,若是穿丝绸的衣裳会引人注意。”
“请你为我寻一身囚犯的衣裳来,要宽大些的。”
“好。”
水澈换上了新衣裳,总对自己的身材耿耿于怀。
他在牢房里想尽了各种办法去锻炼自己的身体,以期某一天能再次穿上以前的衣服。
可在牢房这方寸之地,能做的事情并不多,他着实奋斗了好些天,却也没有见到什么实质的进展。
水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虽然他明白管理身材的难度不小,但他依旧努力着。
没等到他这一目标实现,沐沉澜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沐沉澜听自己娘亲说,牢里头关了一个他的表哥,
在一半看情况,一半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抢先一步见到了他。
“你是,李柱?”
水澈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心里觉得奇怪,自己在牢里头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哪个来看。
究竟是谁来见自己了呢?他猛地抬起头来时,几乎以最快的速度窜到了门前。
“你是表弟?”水澈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人。
上一辈子,在他还没有被弟弟控制住的时候,天盛就传来了姑姑一家死于非命的噩耗。
水澈当时就不顾自己的安危,拼了命去了天盛,给他们一家收敛了尸骨。
当时他记得沐家所有人的惨状。
他们一家人,都在一处去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极其痛苦的表情,显示着他们死前所遭遇的一切患难。
他仔仔细细的看过每个人的脸,十分认真的把每个人的面容都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时只是可叹,沐侯威震朝堂,可一家惨死以后,连一个能来看他们或是敢来看他们的朋友都没有。
沐沉澜听了这话,顿时就震惊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他的表弟呢?
“表弟,没想到你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我已经成了阶下囚,你还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