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此次岭南之行,李妍之前做足了准备,不仅做了防虫防蚊的香囊和香枕,预防瘴气的药水她也试着做了一下,眼下正好和便宜哥哥给的药水做一下对比,看这些巫医是真有名材实料,还是打着幌子骗人。
便宜哥哥花了几百两银子买来的,可不能让人坑了。
第二日天光未亮,药香堂里便热闹起来,李妍叫小丫头提前约好的三辆马车到了,李妍和小伙伴几个在搬运鲜花时,周夫人也过来了,周夫人怕外面的马车义女坐的不舒服,特意将家里的马车叫车夫驶了过来,马车里吃的喝的用的一用特别也给她准备的妥妥当当。
同周夫人一起过来的还是周子恒和宁远,周夫人到得药香堂,刚下马车,就看见李妍端着花盆出来。
周夫人见了一脸心疼,“哎呀,我的妍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干这些粗活,赶紧住手。”
她忙急急上前,一把夺下义女手中的花盆,递给身后的傻儿子。
又拉过她的手,用帕子给她细细擦了手上沾染的泥土,皱眉道,“好好的一双嫩手,没得变粗了,这么多人呢,哪里轮得上你来干,周子恒,还愣着干什么。”
周夫人回头看两根呆毛在晨风中乱飞的儿子,不由气道,“还不快帮你妹妹把花搬上马车去,都不知道怜惜你妹妹,我生你这个儿子有何用。”
“我错了,我错了。”
周子恒被周夫人一通骂反应过来了,认错很积极,忙捧着盆栽,拔腿往马车边走去,宁远将折扇往后肩的衣裳上一插,也跟了过去。
李妍看着晨光中周夫人怒气横生的脸,以及风中奔跑的少年,一时思绪万千,眼角竟有些潮湿。
前世她盼也盼不来亲情,这一世有幸让她拥有,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
真好啊!
她再也不想放手。
李妍眨了眨眼笑了。
耳边又传来周夫人的絮叨声,“你随我一同进屋,把衣裳换一换。“
周夫人打量少女她身上的道袍,一脸的不赞同,“上回不是说好了,和你哥哥去岭南时,就把这道袍给换了,你若实在喜欢,到时回来再换上便是。我女儿难得出门趟,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然你哥哥的同窗要是见你素衣道袍,没得以为我这个做母亲得不疼你呢。”
李妍低笑道,“义母,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周夫人白了她一眼,“那你只管说你听不听?”
“听,听,我听义母的便是。”
李妍挽住周夫人的胳膊,一脸乖顺,把周夫人又哄笑了。
“金桔你也过来。”
周夫人又喊小丫头,“记住,以后这些粗活累活脏活,都让那些男孩子干去,你们两个女孩子只管开口吩咐便好,即日起我定下这规矩,他们若管不听,你来和我来说,我来管教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皮痒,等着找抽。”
金桔笑着应是,女孩子们跟着周夫人进了屋,少年们被周夫人训话也不生气,老老实实从花房里往外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