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乐拄着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半跪在擂台上,汗水顺着他的刘海,伴着他的喘息滴落,不过片刻就湿润了校场。
“继续!”墨清和万醉剑挽了个剑花,将头发甩起,整个人都醉于剑中。
面对着那缕酒气,炎天乐头脑一片空白。
“炎天乐快躲开呀!”
“快跑!”
周围的观众皆大喊,看着他的神情都十分同情,有几个都有冲上台去将炎天乐推开。
但炎天乐却依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他好似听见身边有声音在叫他,但他站不起来,也听不清,脑子里一片空白。
全身上下仅剩的一丝内力也在刚才那一剑之后彻底枯竭。
浓浓的酒气距离炎天乐只有一步之遥,凛冽的酒香萦绕在顾得白,付泽信等人鼻间,竟叫他们觉得熟悉万分。
炎天乐双目无神,盯着地上的血迹,不知为何,那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认为剑术是如何模样?”
炎天乐想都没想,一边舞剑,一边脱口而出:“剑术就是,一剑开天,一剑断江,剑气翻涌,举剑抬山!”
“啊!师父!”炎天乐话音刚落,便感觉头上一阵疼痛。
“我问的是你自己的看法!”
“自己的看法?”
随意月箫剑出鞘,顺着月亮的方向猛的挥出一剑,月亮瞬间没了颜色。
“世间万剑,剑不同,剑客亦不同,每个剑客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剑式和剑法,只是鲜有人能找到罢了。”
“那师父,我要怎么才能找到?”炎天乐看着天上的月亮陷入了沉思,从那以后他除了每天抱着命天剑睡觉,还会握着自己的伙伴在屋顶上坐两个时辰,舞一段剑法,来寻找自己的招式。
“炎天乐!”那熟悉的清冷声音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剑法!”炎天乐眼眸一亮喃喃道。
可还没等他站起身来,酒气就穿透了他最后一丝防线,一大口血喷在了校场上。
吓得周围人都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大比武的切磋是点到为止,友情第一,那这场过招就是杀!
血气,酒气,充斥在整片校场。
炎天乐只觉得身体热极了,那是一种重塑骨髓的疼痛,就好像他整个人泡在酒缸之中,一瞬间的清凉散去,剩下的满是火辣。
但火辣之中竟有些许内力自他的身体中升腾而出,缓缓融入他的剑内!
命天剑光芒大放,剑气瞬间充盈起来。
看台上,赤凌魔随意终于出现,坐在了属于他的阁主位上。
墨清和酒气更胜,疏狂盏的威力在万醉剑的加持下,发挥了最大功效,整个融入进炎天乐的身体之中。
炎天乐眼眸大亮,颤抖的站起身来,朱砂红的衣衫因为血液的原因红的妖艳,猎猎风中,炎天乐显得霸气十足:“我这一剑叫做命现!”
由于疏狂盏的原因,炎天乐整个人火热十足,甚至到了威胁生命的程度,所以不得不将他丢到河里。
九月末尾的河水逐渐凉了起来,秋水逐渐没过炎天乐的身体,酒气散在水中。
这一剑,炎天乐终于到了九品。
扫帚一下一下,落叶逐渐汇聚在一起,炎天乐又打了一个喷嚏,抱怨道:“要是早说我就喝疏狂酒了。”
“进来。”身后的庭院里,随意的声音缓缓而来。
炎天乐应了一声,收起扫帚,拿起命天剑迈了进去。
秋风刮过,刮下三两落叶,金黄的落叶与万年青的青葱大相径庭。
扫帚掉在地上,正想炎天乐的眼眸。
面前的红衣人整个人屹立在山巅,恰似扶摇,随风而起。
秋风刮下他的面纱,炎天乐曾经心心念念的秘密终于显露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张绝不输夏池安的绝世容颜,面若凝脂,眼神犀利,这是他的师父?
炎天乐呆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只能轻声试探:“师父?”
面前独属于赤凌魔的声音似一江秋水,流进炎天乐耳中:“这就是我的秘密。也是我剑术的秘密。”
炎天乐堪堪的点头,一时间竟难以接受自己的师父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个绝世女子。
还是随意月箫剑冲向炎天乐才将他拉了出来。
“师父?我还没赢过您,您怎么……”
随意知道炎天乐要说些什么,她点点头,她记得她曾经说过想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就赢过她,自己来摘。
可如今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她的声音柔和:“阿乐,从今日起,会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