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意儿习武受了多少苦难,难不成她习了武就应该置身于险地么?”
自家郎婿这么一呵斥,还是在小辈面前,赵云娘顿觉没了脸,她的拳头隔着炕上的小几,便朝林大江的身上招呼。
林安见状也顾不得失礼,直接扯了妻女出的屋子。
“安郎,我们这便出来了,公婆可会归罪?”
论礼,他们这般作的确是失了礼,林安却不多在意,一把抱起了跟在地上的小女儿,另一只手牵了小桃的手便往他们的院子而去。
待走出了些许距离,林安瞧了四下里并未有了仆从婢女在,冷不妨的说了一句,算作是他对媳妇的回答。
“不出来?
难不成在那里瞧着阿娘撒泼么,那样才真是要被怪罪呢。”
这人,竟如此口无遮拦?当着女儿的面说话也不顾忌。
美眸瞋了他一眼,两步过云接过了女儿,便当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立在原地的林安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才跟了上去。
山海关与幽州林家的发生的事,林弋统统不知晓,此时的她正待在她的营房里,听了许六的斥候队带回来的消息。
“属下远远瞧着,旗帜上头一个大大的奕字,人数也比上一回的人数多。
将军果真料事如神,带队过来的真的是奚部的王长子。”
此番将军在派他们出关探查之前,便就曾予他提及,说奚王会派了一个身份贵重的人前来收运命丧在外的兵士。
曩时的他是不信的,自家将军却是一脸的笃定。
还说来人即便不是个王子也是奚部的朝中重臣,却不想来的竟是奚王的最器重的长子。
屁的料事如神,只不过是常理罢了。
但心蛮夷想要短时日内再次攻城,须得先安抚好部族的兵士,否则,便不会有人甘心听命、但凭驱使。
“谈不上。
一些邀买人心的小计量罢了,属实上不得台面。”
林弋对萧奕的这一举动很是不屑,鼻子轻嗤一声继续说道。
“若是他们心存了善意,便不会只做了这些表面功夫,不如更好的为死去的兵士善后,为他们的妻儿老小多做一些实事。”
“将军说得极是。”
许六躬身作了个揖,林弋却笑骂了他一句。
“怎的不予好人多学着些?竟跟于大牛学了油嘴滑舌的功夫?”
说着,林弋嫌弃的挥了手,“叫你的人都回来罢,至少三日之内,这些蛮夷不会有了新动作。
你等下再去了伙头营,跟营头知会一声,就说是我说的,叫他去将军那里把我饷银悉数支取出来,再去提奚城买了相应的羊回来。
下晌哺食,安排一营的兄弟们喝羊汤。”
这交待,许六听了眼睛便是一亮。
将军又要予一营的人食好的,这一回竟是全营的人都有份,也不知晓将军的晌银有多少,够不够一营的人吃的呀。
思及此,许六忙不迭的施了一礼,急吼吼的退了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林弋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恶战在即,她能为兄弟们做的,怕也就只有这些了。
中军营帐。
陈晋听了伙头营营头的来意,好悬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大掌在书案上狠劲的拍着。
“天底下,怕也只有了她才会如此恣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