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不过郎婿这般对她,便仗着身子跑去姑母那里告状,却不想被她训斥一顿,就连宁辉堂老夫人听了,也使了身边的于婆子带了些许补品来了蒹葭院探望于她。
只是于婆子的话里话外都在讲沈府的子嗣如何重要,她身为家中的主母,首要的任务便是保证沈家的子孙后继,不须在意是否嫡出。
待送走了于婆子,吴蔓当即摔了小几上放着的茶盏。
该死的老婆子。
吴蔓咒骂出声。
那婆子的一番话险些气得她血气上涌,当下便动了胎气。
沈樉听了只来了她的院子里坐了坐,在听了郎中说她已然安然无恙,吃上几副安胎药便好,便嘱咐了她好好养胎休要想些旁的,一甩袖子又去了偏房那里。
新婚才两月有余,郎婿便这般待了她,吴蔓的心思喜婆子劝不住,眼见着她愈发的瘦了,老夫人见了不由的心生后悔。
她就不该应下长孙只要他的妻妾皆有了身子,便允他离开京安去北地,是以长孙才会如此这般,长孙媳才会怀相不稳,而她产下了子嗣怕也不是个康健的。
一切如老夫人许氏所料,小吴氏产子之时极为艰难,稳婆几次出了产房,说是少夫人难产,人怕是不成了,最后还是老夫人开了她的私库,取出了她一直留着续命用的千年人参,才算保得下长孙媳母子一命。
吴蔓生了两日两夜,拼了性命才产下一子,沈府下一代的长子嫡孙,却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她的胞宫因难产彻底坏了,再也无法孕育子嗣,好再她生下的是男嗣,虽身子弱了些许,却也令她在沈府坐稳了少夫人的位子。
吴蔓怀孕产子磕磕绊绊,她院子里的两个通房在老夫人安排下搬去了旁边的院子,她多少得了些清静。
却不想,那二人之间斗得厉害,明里暗里多少争宠,沈樉好似视而不见,依旧轮着与她们同房,直至令她们二人相继查出有了身子,便毅然决然的带着林平与长清离开了京安,去了北地边境。
翠儿,大郎君沈樉的知人事婢女,却也只徒担了这么个名声,沈樉不重女色,在婚前从未沾染了她,好在她的运气好上一些,在停了避子药两月有余先林如一步怀了身子。
这让林如如何能忍得下这一口气?
因着那一串迦南捻珠她颇得吴氏的看重,她的一应吃穿用度自是好于同一院子的翠儿,加之她的耶娘都是府里的大管事,长兄更是大郎君身边之人,她的日子不比府中的几位夫人差多少。
只除了一点,沈樉似是并不喜欢她。
轮到她伺候的日子,大郎君会到了她屋子安置,却也不曾碰了她,只是在她的屋子里安睡一夜然后径直离开。
直至少夫人查出了身孕,老夫人说要让她和另一通房有了身子才允准大郎君离府。
林如以为她很快便会真正地成为大郎君的女人,却不想那人对她依旧,只是在她的屋子里安睡。
直至翠儿也被诊出怀有身子,沈樉这才动了她,只一夜而已,她能感觉大郎君对她的疏离,还自她的脖颈扯下了那枚羊脂白玉兔子,扔下了一句她不配,便径直出了屋子,又变回先前一般的模样。
林如有苦不能言,否则便会成为府中的笑柄,她便琢磨起与她同住在一个院子里,又有了身孕的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