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他的动作一点也没有遮掩,赤果果的落在战司濯的眼里,他心里那股烦躁更甚,“余清舒,你要是想直接废了这只手,可以直说,我可以直接成全你,用不着装模作样,战家没有虐待病人的传统。”
???
他又哪根神经不对劲?
好好的心情,愣是一天被打断两次!
余清舒讥讽的话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忽然转头想到明天就要爬墙出去,不能节外生枝,便强压下那抹不爽的情绪。
“我会小心的,而且我是左撇子,可以左手用力。”她语气难得温缓,少了以往和他说话时的剑拔弩张,“退一万步说,要是我真的伤着了,你可以放心,我肯定不怨在你头上。”
战司濯皱眉,她以为他是怕她会把手废了的根源怪在他或者战家的头上?
她就这么想他?
“你要做什么?”战司濯胸口莫名堵得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余清舒见他完全没有要给她工具箱的意思,又不想就这么放弃婴儿床的组装,只好耐着性子回答:“组装婴儿床,喏,这个是说明书。”
说着,她把手里的小册子象征性地递给他,心想着反正战司濯也不会真的接过去看,递出去没一下就打算收回来。
结果,手上一空。
战司濯将说明书接过去,看了一眼,“这也是昨天买的?”
余清舒:……?
那不然还是她腾空变出来的?
“嗯,跟着这些东西一起送过来的。”余清舒睫羽轻垂,遮住忍不住翻过去的白眼,解释道:“我想着反正也要布置婴儿房,就打算先把大件的组装好。而且这个组装起来不难,反正我也没别的事,正好可以动动手打发时间。”
战司濯抬眸睨着她。
她在跟他解释。
“现在,你可以把工具箱给我了吧?”余清舒看他没什么反应,也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她的解释到底能不能让他相信,索性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反正,她解释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战司濯自己的事了。
不信,不奇怪。
信了,那正好可以让她好好的组装婴儿床,把这事彻底掀过去,虽然她并不觉得战司濯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行。”他薄唇掀起。
余清舒:……她就知道。
“好,那我等我的手好了再装。”余清舒深吸一口气,扯动嘴角的弧度,露出一抹假笑,准备往外走。
“去哪?”战司濯余光睨见她转身的身影,叫住她。
余清舒背对着他,脚步一顿,撇着嘴角:“当然是回房间养伤。”
“谁让你回房间了?”
“既然这婴儿床一时半会儿装不了,我又去不了哪里,当然只能回房间了。”余清舒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没好气道。
战司濯眸色略深,放下工具箱,解开袖扣将衣袖上挽,“过来帮忙。”
帮忙?
什么帮忙?
余清舒思绪一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她转过身,只见几步之外,男人单膝跪地,正摆弄着地上的木板,将她放错的木板纠正过来,而那本被他拿走的说明书丢在了工具箱的边上。
余清舒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知道是不是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晃了眼睛,还是这个场景太过于让人难以置信,她有些怔楞,视线定在男人的身上,迟迟忘了移开。
他——
在组装婴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