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让了让身子,“那,路上小心。”
话落,余清舒便错开他往余淮琛的卧室方向走,刚走两步,战司濯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沉沉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说,“我今晚不会回来吃饭。”
余清舒的脚步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道:“恩,顺叔跟我说过了,我会告诉小洛的。”
随即,她不再犹豫,一把推开余淮琛卧室的门,走了进去。门一开一关,动作迅速,没再给战司濯说话的机会。
战司濯看着紧闭的卧室门,眸色幽深,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现在过去。”战司濯接起电话,丢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挂断了。
……
余清舒后背抵着门,长长的舒了一口浊气。
“妈咪?”余淮琛正好睡醒了,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一睁眼就看见余清舒靠着门墙,有点茫然不解。
余清舒回过神来,“恩?醒了?”
余淮琛点了点头,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毛毯上扑到余清舒的怀里,大概是刚起床,起床气还没完全散,撒着娇说:“妈咪,我又做噩梦了。”
这段时间,余淮琛总是会做噩梦,这点余清舒是知道的。
余淮琛虽然人小鬼大,但毕竟是个孩子,亲生经历枪声和眼睁睁看着战司濯在自己面前中枪,很难不会留下阴影。余清舒试过给他做疏导,但效果不怎么好,加上前面两次感冒发烧,余淮琛显然比以往更依赖她了。
“又梦见什么了?”余清舒轻抚他的后背,温声问。
“我梦见有个人拿着一把枪对着我。”余淮琛抱紧余清舒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然后我身上都是血,一直在哭,可不管我怎么哭都没有人来救我……”
余清舒抿了抿唇,将他抱在怀里,“还记得妈咪说过什么吗?梦都是反的,所以你不用害怕,你现在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
“妈咪,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余清舒一边答应着,一边下了决定,她得带余淮琛去看看心理医生,“小洛,过几天妈咪带你去见个人,好不好?”
余淮琛从她怀里抬起头,“谁呀?”
余清舒捏了捏他的鼻尖,“妈咪的一个朋友。”
“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余清舒被他这一问,问得有些莫名。
“我就是随便问问。”余淮琛吐了吐舌头,但心里不禁想着,这问题可大了!万一是个男的,那岂不是有可能会发展成渣爹的情敌?
那渣爹的处境不是更惨?
余淮琛心里叹了一声,看来渣爹追妻的道路还漫长着呢。
余清舒不知道余淮琛心中所想,她之所以说是朋友,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是担心余淮琛会抗拒见心理医生。
医院,手术室外。
叮的一声,电梯稳稳地停下,门朝两边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