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舒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人都是会变的。”
“这话是没错,不过你变化的太大了,而且是短时间内。”时嘉佑侧过头,眯起眼打量余清舒,“就好像——”
他刻意拉长尾音,“明明是长着同一张脸,在同一个身体里,但灵魂换了。”
余清舒心头一震,瞳孔一缩,转头撞上时嘉佑的视线。
时嘉佑却在这时移开了视线,“不过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太玄幻了。”
她没说话。
滴答。
滴答。
战司濯缓缓地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漆黑,耳边只有逐渐变得清晰的滴答水声。
水声?
哪来的水声?
他不是抱着余淮琛从二楼窗户跳下去了吗?怎么会有水声?他分明记得刚跳下去,身后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而后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冲击从身后袭来,像是要撞破他的五脏六腑。
昏迷前,他只觉得整个后背都是火辣辣的疼。
他看不清周围,只能下意识的顺着那滴答声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道白光猛地直朝眼睛照过来。他抬手挡住光线,过了片刻,适应了这强烈的光才慢慢放下手。
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明朗起来。
他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
“咳——咳咳——”嘶哑的咳嗽声响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战司濯往那道咳嗽声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是谁——是他,十四岁的他。
战司濯垂眸,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站在地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他当即意识到,这是他的记忆,一段他刻意遗忘掉的记忆。
蜷缩在地上的小阿濯猛烈的咳嗽了好几声才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捂着肚子,强撑浑身的痛坐起身。
他嘴角的血都干了。
这是他被绑架之后的第二天。
昨天本该是他出国登机的日子,在离开帝都之前,他想再去看看妈妈,所以跟战老夫人说了一声之后便一个人坐车去墓园。
却不想他刚到墓园,刚下车,三辆面包车将他和司机团团围住。
面包车里下来十几个人,司机见势不对便赶紧让战司濯上车,准备开车逃走。然而,司机还没来及发动车子就有人拿着棒球棍,砰的一声砸碎了车的前挡风玻璃。
紧接着就是又砸碎了驾驶座的车窗,强行打开车门,将司机从车里拽了下去。
司机喊着:“司濯少爷,快跑!”
可惜,战司濯没能跑成,有人拉开车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你自己下车,还是我们把你拽下来。”
战司濯看了他一眼,自己下车了。
刚下车便有人想给他绑上,绑匪大概以为他这是害怕了,认怂了,所以才这么乖乖下车,也没有多防备。战司濯却抓准时机,将藏在手里的玻璃碎片抵住准备给他绑绳子的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