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用签字笔写下一串号码,是国外的座机号,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杨队没有明说,但余清舒知道,这串座机号跟盛北延有关系。
战煜丞的案子,整整过去两个月,终于尘埃落定了。
他被抓后,战氏集团董事会集体撤资,短时间内,那栋曾经人人仰望的大厦崩塌,人去楼空,只剩下少数的员工撑着,风蕲暂时接管了战氏还没有完善的项目。
背后指使他人行凶、高价贿赂他人、纵火……
一系列的罪名落下来,战煜丞被判了个无期,阚心珠到处为战煜丞奔走,将自己压箱底的一切都拿出来了,可最后却落了一个被人骗走钱财,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境地。
阚心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却连个乞丐都不如。
阚家人也生怕会被她和战煜丞牵连,狠心与她断绝了关系。
她这些年的筹谋,仿佛在一夜之间都成了笑话。
在一个晚上,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坐在江边,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等被发现时,人已经没了。
……
阚家人简单的为她办了一场葬礼。
说是葬礼,倒不如说是给她最后一点点体面,给她办了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火葬,甚至骨灰都没有被送回到阚家,而是被丢在了殡仪馆。
“人走茶凉这四个字在阚家人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殡仪馆外,坐在驾驶座上的唐若绾看着阚家人人戴着口罩从里面出来,忍不住感慨道,“阚心珠虽然不是东西,但这些年应该也没少借着自己是战家夫人的身份帮衬娘家,结果一落魄就被赶出来不说,人死了,还这样敷衍了事。”
余清舒取下墨镜,侧头看着殡仪馆的入口,没说话。
唐若绾目光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关心问道:“清舒,你还好吧?”
“恩?”余清舒收回视线,侧头看向她,有些不解,“我没事。”
“你说你今天刚出院,不回去家里好好休息,非要来这里做什么?这里阴气森森的,而且阚心珠的葬礼,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唐若绾蹙眉,道。
“毕竟曾经是婆媳一场,来看看。”余清舒淡声。
说是来看,却不是为了纪念曾经的婆媳关系,只是为了看看阚心珠的下场……
“走吧。”她说。
唐若绾忍不住吐槽:“有什么好看,看了一眼的晦气。”
话落,她迫不及待的打方向盘,踩油门驶离这个鬼地方。
……
回余家的路上,唐若绾有些不放心的道:“清舒,要不你先搬过去跟我一块住吧?你的腿还没完全康复,你一个人在家,做什么都不方便。”
“容姨回来了,她会照顾我,放心。”余清舒将车窗关上了一些,只留出一条缝,侧头看向她,“而且你不是要跟时嘉佑去旅游吗?我去了你那里才真的没人照顾。”
提及时嘉佑,唐若绾的脸颊不自觉地浮上两朵红晕,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羞:“那我也可以等你好了再去,旅游什么时候都可以。”
“少来。”余清舒揶揄,“你好不容易才休年假,就算你舍得,我也不想你白白浪费这个假期来陪我。”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余家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