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觉得自己很疼,可怎么会这么疼呢。
后来她被陈皌迭给带走,之后很快西凉退兵宣布不战而败。
浮生也在陈皌迭府中休养了一段时间收到了他的信。
满纸荒唐言。
说什么情爱悔过,说什么再叙笙歌。
她把信撕了差人回信说自己死了,然后给陈皌迭留了一封告别信。
若是不提陈皌迭当年所作所为,她或许会敬佩这位将军。
后来她就在城外的桃树下睡着了。
醒来失忆。
然后再度遇到了容歌。
浮生在第二日不告而别。
容歌翻遍了皇宫也没能找到她丝毫的蛛丝马迹,他没有时间理会自己宫中的皇后,亲自出门去寻,在把王城都翻了个底朝天他终于面对了那个事实,他再度失去了她。
最后浮生又遇到了陈皌迭。
他娶了她为三夫人。
但是她心中郁结,沉珂难治,终是走到了绝路。
她问:“陈皌迭,你是恨我吗?”
陈皌迭当时正在给她剥橘子,听了这话吓的手一哆嗦,然后橘子掉在了地上。
他捡起来吹了吹。
上面没有灰尘,但是他看了两眼还是把这橘子塞外了自己嘴里。
这才
继续给她剥橘子。
剥的干干净净的送给她:“你最近嘴里没有味道,理应吃点酸的。”
浮生尝了尝。
“甜的。”
“胡说,我刚才吃的怎么这么酸?”
浮生不甘心的递到他面前:“你尝尝看。”
他尝了尝发觉的确是甜的。
“为什么我刚才吃的就是酸的?”
浮生试探着道:“难道是先酸再甜?”
像是有谁笑了一声。
竹林深处几两竹风,遇合荣枯随着岁月消无声息入了她的眼。
云若烟听后五味杂陈,她抬眼看了眼墨非离,却见他微微蹙眉,神色薄凉,但眼底还是透着些许柔和。
看来无论怎样,悲伤的故事总会让人如身临其境一般。
总会让人有代入感。
云若烟托着腮继续问:“那么三夫人,你如今怎么会困在这里了的?”
浮生撑着头轻笑:“因为我想着逃跑。”
“逃跑?”
“对。”浮生抬起手,手指节惨白,血管纵横在上面可以看到血液流动的痕迹,她轻笑道:“你看到了吗?我的皮几乎盖不住我的骨头,而这些在一年前就是这样了,我活不久了就想着去看看雾霭流岚,去看四野山川,可是陈皌迭不让,我就只能逃跑了。跑了两次被抓回来了两次,第三次他就砸断了我的腿。”
云若烟咋舌。
砸断了腿那该是有多疼?
这位将军也算是太狠了点吧?
她心里却是也知道浮生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只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浮生。
或许……不安慰是最好的吧。
云若烟侧头问:“三夫人,我可以给你治病,让你再活了三五年的不成问题。”
“没意思,活着也没用。”
浮生伸手拂过了脸庞,半晌后却是轻笑道:“你知道那个丞相府的小姐是谁吗?”
“谁?”
“容歌第一次娶的是她,第二次娶的还是她,她本名云溪。”
云若烟挑眉惊讶道:“也是云溪?”
“对。也是云溪。”
墨非离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一直装死下去了:“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双生子。”
云若烟这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那为什么……”
“你知道南越的习俗,龙凤胎大吉大利,双生子中定有一妖魔侵入身体。所以若是生下双生子定是要杀一个留一个,而我便是被杀的那一个。只是我母亲不忍心,遂让人把我送出去扔掉,后又被一妇人收养,侥幸活了一命。”
她又轻笑:“这便是之后我就女扮男装了的原因。”
“那容歌为什么要娶她?”
“不知道。”她轻声笑,“可能我性格太过决绝,而我妹妹却是三月暖阳,没有人会抛弃三月暖阳而选择一块冰的。”
最后她又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将军说要我们给三夫人治病啊。”
浮生神色微冷:“不可能的,他禁止我同任何人相见,曾有一人跌跌撞撞闯进来就被他亲手一剑封喉。你们……着了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