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依旧是很怀疑:“当真?”
“当真。”
云若烟这才轻笑了声:“哼,还算他墨非离有良心,只是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
弓婳心中腹议:怕是他来了现在就气死了。
“将军军务繁忙嘛。”
也是。
云若烟怅然道:“嗯,我先回王府收拾收拾东西回军营,你要同我一起吗?”
弓婳呃了声:“不,我觉得这的那个豆腐脑很好喝,想着再喝一碗的。”
“随便你。”
弓婳刚刚擦了一把汗,身后的小贩突然认出来了他:“啊,你是刚才的那位公子,公子,你的信掉在此处了,可还要吗?”
弓婳无奈扶额。
然后……云若烟转过了头:“你带了信件来?是什么信件?”
弓婳含糊不清的道:“呃,什么信件的嘛,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正说着话解释不清的时候,云若烟已经走过去自己抓住了那封信件,她轻笑着道:“若是我所猜不错的话,这应当是墨非离写给我的吧?还算他有良心,还知道给我写信……”
弓婳张大了嘴。
呃……
那个。
如果云若烟真的打开了这封信,那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暴露了不说,墨非离的念头也尽数暴露了啊好不好!
弓婳立刻疾步冲过去把那封信抢了过来,直接扔入小贩正在蒸馒头的锅灶里去,信件纸张刹那被火舌舔舐干净。
他轻笑:“没什么主要的,就是……就是一个青楼的交好给我写的酸掉牙的信件,不能……万万不能让娘娘看到的。”
云
若烟皱起眉:“那你和我说清楚了就好了啊,也不用烧掉啊。”
“不不不,这种东西还是烧了的好。”
云若烟察觉到他的可疑之处,但是却不知他因何如此,她皱了皱眉,诸多话也到了嘴边未曾溢出来。
半晌叹了一口气。
“那你在此地等我片刻,我收拾了东西立刻赶来,同你一起回军营。”
她是的确不应该继续在这王城里待着了。
马上十五。
众位将领的狼毒没有办法不处理。
墨非钰在自家书房里坐着,宫人正垂着头在研墨。
他垂眼打量着手中的香囊,半晌,突然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一口。
带着点甜美的花香。
像是云若烟在他怀里他嗅到的她头发的香味。
虽是稍纵即逝却又好像是在自己的心尖上扎了根一样,像是藤蔓,顺着角落蔓延,渐渐侵占了整块土地。
他失神中。
回过神叫宫人附身过来:“你闻一闻这是什么味道?”
宫人嗅了嗅:“爷,并没有味道。”
他不信。
“你再闻,好好的闻闻,若是回答再这般搪塞,我要你好看。”
嗯……
宫人这又仔细的嗅了嗅,面色上几乎是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可怜:“爷,这是真的没有味道啊。”
墨非钰啧了声不理会他了。
过了会有人进来给他换衣服,墨非钰微怔片刻,这才想起来今日好像是自己和那个云若梦正式成亲的日子。
他皱起眉。
总觉得身上哪里很脏。
他有洁癖,一点脏污也受不得。
可以后,娶了那个女人,他这一生又有什么可干净的呢?
礼仪是姜贵妃早就教过他的那种条条框框,他早就倒背如流。虽然他对所谓的婚事并不感兴趣,不过既然是姜贵妃的念头想法,他也没有可违背的余地。
只能受着。
祭台上,上拜诸位神明,下跪列祖列宗。
红绫翻滚。
眼前的女人面前覆着一层红纱,神情也藏在红纱后看不真切。
但是应该是笑着的。
他又心生黯然的垂头看了半晌,想着回头看向云若烟所在的位置,果然发现了她。
她垂眼凝眸老老实实的束手而立。
眉眼是他熟悉的。
神态却很陌生。
他突然发现这个人很是眼熟,于是墨非钰真的趁着她失神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果真看出来了猫腻。
人皮面具。
别人假装的。
不过细想也对啊,她现在有了解狼毒的药,自然是要马不停蹄的去军营的,怎么可能有心思还在这里待着?
只是细想犹自觉得不甘心。
墨非钰眯了眯眼,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姿色智商和为人处世都差了云若烟三分的女人,突然道:“你……你和云若烟的关系称得上如何?”
女人的话淡淡的传来。
“她是一个贱女人生的野种,并非是我云家人。”
云若梦抬起眼来轻笑:“八皇子日后不要提她了,她活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