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算了。
算了吧。
云若烟病情开始慢慢的恢复,只是一天还是有大多数时间都躺在榻上休息,军医两个时辰过来给她检查一次,虽然说知道她是个女人的身份了,但是碍于这墨非离在这里,所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称呼为云医师。
云若烟躺在软榻上。
旁边放置着厨房今日特意送过来的点心,白色的梨花糕,纯洁的好像一尘不染。是去年的梨花经过晒干又好生留到现在才弄好了的,做成糕点的。
她很喜欢吃。
只是现在……
没胃口。
厨房里的人不会那么好心也不会那么有心,在她刚回来的时候就送来梨花糕,所以只能是墨非离吩咐的。
她是真的搞不懂墨非离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他到底是不想要自己好过还是想要自己好过?
这兜兜转转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
军医检查过了云若烟的脉象,波澜不惊:“云医师应该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吧?”
云若烟想了想:“略知七八。”
七八还叫略知?
军医也不拆穿她:“云医师再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很快的就可以恢复从前了。”
说着他掏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祖传的秘药,专门治愈各种伤疤,无论是刀伤剑伤还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了,这东西都是很有用的,且不会留伤疤。”
云若烟接过来闻了闻。
很平淡的香味。
像一点点的果酒的味道。
云若烟自己也算得上半个神医了,对于这些事自然是清楚一二的。
她闻了闻就知道里面没有伤她的东西。
接过来,波澜不惊的道了一声谢。
军医迟疑了半晌,欲言又止,神态刚好被云若烟捕捉到,云若烟皱眉问:“军医可还有事?”
军医沉吟了片刻,似是终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拍手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云医师是个女人可为何待在将军身边?”
云若烟想了想:“有什么关系吗?”
“有。”
“比如?”
“将军是有妻子的,在东陵王城,听说是一个从小精通佛理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军医想了想又开始替那位他素未谋面,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同情起来了的九娘娘感觉不值,“云医师,将军和娘娘伉俪情深,可我也感觉将军对你……也是不清不白的,你怎能介入他们二人?”
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到他想弄死自己且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事到如今,她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怦然没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将军和九娘娘伉俪情深?”
“九娘娘前段时间可是几乎日日都有书信来往的。”
“那这段时期?”
军医迟疑了一会。
云若烟冷笑了声,忽然也觉得藏着掖着没什么意思,她托着腮问:“你可知道那位九娘娘姓甚名谁?”
“只知道是商贾之女,姓云双字若烟。”
云若烟托腮问:“我姓什么?”
军医心里涌现出了片刻的不可置信,他狐疑的打量着云若烟,低声道:“云医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若烟问:“你可知我全名是什么?”
军医心下隐隐有了大致的答案。
他道:“云若烟?”
“正是。”
墨非离正把玩着手中云若烟的玉佩,他反复的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像是要把这花纹刻骨铭心的记住,记在脑子里也记在心里。
弓婳习武之人。
几天没进食也未曾进水,若是换个普通人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而弓婳也不过是身子虚弱了一些罢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这东西。
反复的摩挲。
良久,抬眼看向弓婳道:“你的意思是,云若烟可能并非是那云家的女儿?”
弓婳思忖:“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
“云家的人本就是看云若烟不顺眼的,所以故意使计想要陷害她的也是可能,当然,大多数的可能是这样。毕竟我看那个女人是不怎么待见云若烟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把云若烟推出去做那尼姑了,也不会让云若烟嫁给将军了。”
毕竟他是个杀神。
之前也杀了三个未婚妻。
墨非离眯了眯眼睛,半晌冷笑道:“所以你根本是没办法断定云若烟到底是东陵人还是西凉蛮夷是吗?”
弓婳沉默半晌。
最后不解的抬头道:“将军,是哪里的人就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