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离抬起眼,神色里攒了几分冷意:“可查探清楚云若烟的真实身份?”
弓婳很想笑,可是他没有笑,李政在一边拼命的对他使着眼色,他也充斥不闻,只是道:“不曾,我去问了云家人,那娘娘的确是云家的女儿,母亲是一个贫贱的妓女罢了。”
墨非离冷笑了声,手中的信件就被他一甩,那轻如鸿毛的纸张被他这力道一甩,不知道是他力道把握的特别好,还是那信通灵似的,最后竟真的稳稳当当的落在他面前。
上面详细写明白了这段时期里,云若烟和墨非钰的所有纠葛,不过这描写的笔墨一律是染了桃花胭脂色的。另外还又写了其实弓婳早就把一切调查清楚了,只是后来可能因为爱慕上了云若烟而选择瞒天过海。
无有署名日期。
弓婳当即心里一沉:“将军哪里得到的书信?”
彼时墨非离已经站了起来停在他身边,他弓着腰打量着他的神色,忽然眯了眯眼,抬脚就猛然踹上了弓婳的肩膀。
这一脚下了狠力气。
弓婳闷哼了声,没稳住身子摔在了地上,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肩膀错位的声音。
“我再问你一遍,云若烟现在在哪儿?”
“属下不知。”
墨非离冷冷的眯了眯眼,半晌才冷意道:“你昨天才给我回信说你已经带了云若烟回来,今日却说你不知道?呵。”说着扬高了声音,“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打入牢中,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喂他吃的和水,也不许任何人去见他!”
李政急忙道:“将军……”
墨非离冷声道:“如果你是为了他而求情,那你的下场就和他一样吧。”
李政自然只能闭嘴。
半晌,这帐篷里只剩下了墨非离和李政二人,李政是一路看着这墨非离和云若烟走到如今的,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牵扯进去了一个弓婳。
他越来越模糊。
不过却也清楚这件事的主要因素停在云若烟的出身上。
/>????墨非离怀疑她是个奸细。
仅此而已。
李政拱手行礼站出来:“将军,不知道将军到底是想着怎么处理云医师?”
“什么?”
“若云医师最后依旧是来到军营里了,不知道将军是想着怎么处置云医师?”
墨非离微怔。
他抬眼看着被曼帐掩的仔细的内室,想着那人温凉却是泛着甜味的唇。
好像梦一样的微笑。
半晌才道:“我自有决断。”
云若烟表示自己特别的茫然,莫名其妙的就被弓婳扔在了半路上,她也只能长途跋涉着一路跑回去了。
这山路崎岖。
步步都有碎石和枯枝,她拄着个棍子也一步步走的挺艰难。
最后磨破了脚,手也破了。
好容易在天黑前来到了军营前。
士兵握着长枪抵住她:“来者何人?”
云若烟啧了声:“啧,我才走了多久,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士兵再跑确认,脸上的神情却有着怀疑。
“云医师?”
“对。”
士兵转身对另一人窃窃私语了什么,云若烟就看到那人火急火燎的往里面跑过去了。
云若烟猜测:“去通报了?”
“是,请云医师稍等。”
“没事没事,我不急。”
就是跑了这一路,她总是感觉自己身上没有力气,且思绪翻涌的时候还总是感觉困倦的可以。
真是不知道怎么了。
她反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好像有点发烧。
墨非离正在帐篷里看着那封书信,他是个多疑的人,虽是说早就有些怀疑云若烟的真实身份,可到底也不曾真的怀疑,可入了一次西凉内部,他恍然觉得……
这云若烟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似是随时会爆炸。
他正分神的去想着李政今日问他该如何决断云若烟的事,忽的有人来报:“将军,云医师回来了。”
墨非离立刻站起来:“在哪儿?”
“在……在军营外候命。”
眨眼间他又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又轻咳了声,自己不急不缓的坐了下来:“她一人?”
“是。”
“身体状态看上去如何?”
“云医师身体看上去还算不错,毕竟有说有笑,脸色看上去也是很正常的。”
有说有笑?
且脸色很正常?
那她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她经历了什么煎熬着什么了?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墨非离当即冷声道:“拉入牢中,不许送吃的喝的,也不许任何人前去探望!”
士兵迟疑间,就听到墨非离的逼问:“你还不去只等着我亲自去吗?”
“不,不敢不敢。”
云若烟正在外面坐着,忽然感觉头晕目眩,身子虚弱的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啊,她低咒了声。
缺水太多,身体太弱,怕是回去就要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