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意的确疯狂。
云若烟咽了口口水,她丝毫不怀疑现在的这男人会不会狗急跳墙,狗急跳墙的时候咬自己或者十三一口。
呃……
“你有什么事就好好说,我能帮你绝对会帮你的,你动十三有什么用?”云若烟现在只能尽可能的想着把他的情绪给压下去,“再说了,你也是狼族的一份子,都是把狼当神明一般供奉着的,你动了这狼,自然也清楚自己要遭受怎样的惩罚的吧?”
男人脸色现了几分的慌乱。
却也是稍纵即逝的。
他咬着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几乎疯狂一般的模样,“那我怎么样!”
他神态可怕,额上青筋暴起,牙都几乎快被他给砸碎。
“我想活命,我做了这么多都不过是为了活命!他大祭司不仁为何怪我不义?我眼睁睁,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她就那么死在我面前,你懂吗?”
他把十三扔在一边,伸手禁锢着云若烟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让云若烟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他眼底是疯狂的。
聚集着疯狂的笑意和歇斯底里。
心理防线一点点的崩溃。
云若烟咽了口口水,这时候不能强来,也只能耐着性子想把他的疯狂给压下去。
“我……我可以冒险救救你,但是你为什么要绑十三?”
十三就是自己辛辛苦苦找的那头母狼。
狼毒的解药就是它。
如果十三没了的话,那墨非离手下的那么多士兵属下也会和大祭司供奉着的灵堂一样了。
r/>????变成牌位。
有人供奉用香火,无人供奉成孤魂野鬼。
其实是生是死都一样。
只不过有人想不开的想死,有的人想开的要死。
有人却想活。
拼尽一切也想活命。
云若烟说:“你别告诉我,你身上所中的狼毒就和十三有关。”
男人眉眼阴鸷,“不不不,我身上所中的狼毒和十三没关系,只是我知道你需要十三对吧。”
男人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
被他攥在掌心里。
在云若烟脸上游移。
他说:“你需要的是十三吧,你从东陵的方向过来的,我看得清楚分明,一进来你就装失忆,并且还总是明里暗里的靠近我们的狼群。是吗?天女?”
这最后一句“天女”可是真尴尬。
云若烟强忍着胸腔处几乎要蹦出来的一颗心,干笑道:“那你看,你既然都知道我不是天女了,现在还叫我天女,尴尬不?”
“我不觉得尴尬,毕竟把你带进来的是我,给你留了命的人也是我,所以,你不能不救我。”
说着男人手下用力,那匕首就在云若烟脖颈上划了一道口子。
云若烟眼里溢出一丝痛楚。
滚烫的血流下来,滑进衣服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她大着胆子去抓住他的手,努力把他手中的匕首远离了自己的脖颈,“你看,你现在杀了我就什么用都没了,你总得留我一条命吧,我是医师,我知道该怎么做狼毒的解药。你,信我一次。”
僵持片刻。
云若烟被男人攥着手腕抵在怀里,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于睫毛的轻颤,男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而男人的神情甚至于动作,她只能靠推断。
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一场较量。
男人还是怕死。
他松了一口气,眉眼松动了几分,最后还是咬牙道:“我给你两个时辰,如果你给我弄不来解药的话,大不了我就和十三一起死,到时候你也什么都得不到。”
他咬牙切齿。
云若烟几乎能听到他咬破了嘴唇,血液溅落在口腔里,和舌头在翻滚的声音。
还有那血腥味。
和一旁倒在地上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不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的,已经腐烂的生了活蛆的女人的腐肉味。
冲击着她的味蕾。
她松了一口气,额上有汗:“好,我……我答应你。”
最后没有力气了。
她倒在地上。
最后被男人提起来扔了出去,她才发现这是在溪流不远处的一个偏僻的小屋,掩藏在群山万壑中,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得尽快离开。
她踉踉跄跄的抓了根棍子就要下山,为了避免自己迷路,她一直顺着溪流的方向往下走,走了会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那个人影。
似是缭绕着的云雾尽散。
那人光风霁月的脸上现出些许的惊慌,他急忙跑过来抱住她,“云若烟,你……你怎么了?”
云若烟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去找大祭司,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