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
云若烟也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是要炸开一样,她睁大了眼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
自己怎么就成了西凉的公主皇子了?
“皇上。”她也立刻站起来,跑到墨非离身边跪下,拜下去,“请皇上明察,儿臣只是云家之女,断然不知道什么奸细不奸细的!”
姜贵妃美目流转,忽的轻笑道:“现下正好,八皇子的侧妃也是云家的女儿,便让她去请云家人,来个滴血验亲不就好了?若是还无法解释,便再找来当年的稳婆,自然水落石出。”
云若烟当下明白了。
这是姜贵妃给自己设的一个套?
可是……可是墨非离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上了套?
云父很快就被请过来。
滴血验亲虽然说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可信度也并非很高,但是在这个时代里已经是最好最快的办法了。
云若烟仔细检查了水质确定了没人在里面动什么手脚才刺破了手指。
一滴血落入碗里。
云父也三跪九叩后才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众人去看。
姜贵妃首先反应过来的,她怒目而视,“大胆云若烟,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认罪?
众人去看,只见那两滴血并未融合在一处。
众人哗然。
云若梦娉娉婷婷的上前去,“皇上母妃莫要动气,稳婆儿臣已经请过来了,现下正在殿外。”
皇上脸上阴雨密布,忽的一招手:“宣。”
稳婆大概五十岁左右,看到这众人吓得腿软当即跪了下去,身形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姜贵妃冷
声道:“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稳婆说:“十六年前奴的确是为云家小妾接生,接的也的确是这位九娘娘,只是……”
“只是怎样?”
稳婆吓了一跳,“只是当时云家老爷告诉奴,说是他的小妾才只六个月就早产,而奴接生的这位九娘娘却并非早产,而是足月生的。但是那个小妾让奴守住这个秘密,奴本来不想瞒的,不过她太过历害了,居然知晓奴家住哪里,说是奴要是说出来了,她就要奴一家人为之陪葬……”
看样子真相已经大白。
云若烟脸色惨白的跪在原地,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可是半晌也只能睁大了眼睛。
姜贵妃眼底尽是嫌恶之色:“云若烟,事到如今,你还不实话实说,把你的一切罪行全部从头娓娓道来!”
云若烟无辜的道:“就算我的确不是他的女儿又能怎样?不是他的女儿就注定我是西凉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西凉人又怎么样,我就一定是奸细吗?我在这东陵尼姑庵里活了十几年,我如何和外界交流沟通?”
姜贵妃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墨非离却斜睨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所以说你老谋深算煞费苦心,你若是真不知情,本王也不会损伤惨重!”
他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
云若烟想在他眼底看出几分的端倪,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一切都变了?
“墨非离,你说我是奸细。”
“难道不是吗?”
云若烟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回身去打量四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谁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任人宰割任人唾骂。
可是自己不是啊。
“你当时就说我是奸细,我用命给你证明了我不是,你将信将疑。后来我们破镜重圆,你待我如此之好,却在现在突然反目说我是奸细……”
她眼底通红的看着他。
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是不是,你从来都没信过我的话?”
墨非离神色冷漠疏离。
束手而立,黑色涌金莲长衣被风吹起一角,他神色依旧疏离,像高岭之花。
他说:“是。”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虽然云若烟死活不认罪,不过这铁证如山,证人证物都格外的确凿,她的确说什么都没用了。
没人会信她。
皇帝冷冷的道,“打入天牢,年后处斩!”
八个字就代表了她这跌宕起伏被人利用却又遭人狠狠抛弃的一生。
云若烟捂住脸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路过墨非钰的时候却看到他皱起的眉和眼底显而易见的难过伤情。
他……
对了,他一直在劝说自己离开,从军营到东陵再到刚才进宫之前,他还在苦口婆心的要她离开。
他应该是料到了这一切。
泱泱人世,茫茫人海。
红尘三万里,良人千万人。
却独独只有他一个人是信着自己的,也独独只有他会在这时候还挂念她。
外面的阳光很毒辣,天也并没有塌,云若烟固执的想睁大了眼睛去看。
却灼伤了眼。
一出了门,眼里的泪终于是抑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哎,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