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感觉真的是可笑的很。
墨非钰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不低果香,他深嗅一口,满是香甜之味。
“这其中过程曲折复杂若是执意要一个来龙去脉的话,最后你也不会觉得开心。”
云若烟可不信这个。
她坚信这世界上的人都是非黑即白的人,而这世间事和世间人也是同样。
所有被迷雾遮住的东西都是昏暗的。
唯有解开真相,也唯有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开心吧。
也许这世间事也是兜兜转转的。
没有缘由看不清是非。
而只要解开了是非,自然是会察觉到春暖花开清风明月也徐徐而来。
很多年后云若烟想自己当年的确是太幼稚了。
幼稚到竟然会觉得解开真相了就好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世间有的事躲在阴谋下面,撕开了阴谋的伪装,有时候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云若烟冷笑的反问道:“不会开心?那总不至于会适得其反,觉得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吧?”
墨非钰想了想:“我就是这样。”
“……”
云若烟哑然失笑:“我说不过你。”
墨非钰很快就离开了,他这次来也是偷偷摸摸的,生怕会被姜贵妃或者他家中的侧妃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和把柄。
云若烟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竟是有一些心疼。
她站起身叫住
他:“八皇子。”
墨非钰好像是没有听到,拍了拍衣袖处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往前走,云若烟皱了皱眉,再度开口叫他:“墨非钰。”
他终于停住了步子。
像是叹息一样的说出了那个名字,“云若烟。”
二人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却因为此消彼长的暗潮汹涌而不得不分开。
墨非钰仰天去看外面的天色,阳光距离他很近,就在他脚边,可是却距离他身后的云若烟很远。
因为墙壁的原因,云若烟那里一天十二个时辰永远都接触不到阳光。
而他也为她偷不来。
良久。
他说,“云若烟,你好生珍重。”
云若烟也笑了,“这正是我要说的话,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虽说我们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但是你到底也不是个恶人,所以我也希望,你能今生平安遇难呈祥。”
墨非钰仰着头。
他唇角的微笑像是外面的阳光,可遇不可求,可触不能偷,他说:“多谢。”
云若烟半夜开始牙疼了。
兴许是墨非钰带来的果酒的确很甜腻,也有他带来的点心也过于香甜,还有一些水果……
她又开始牙疼了。
半夜三更,夜色随着月色入了世间良人千千万的梦。
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捧着高高肿起的左面脸颊,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没有人,冰凉的。
她喃喃的道:“牙疼。”
可是身边哪里会有人呢。
那个去找冰块煎药的人又去哪里了呢?
在云若烟在里面被关押了大概是有三天左右的时候,云若烟终于等来了自己一直翘首以盼想等来的人。
墨非离。
他春风得意,依旧是黑色涌金莲长衣。
眉眼带笑融进春风如画,一颦一笑皆是能衬的上光风霁月的。
云若烟从来不知道他的笑会这么好看。
她轻笑了声,自己在牢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淡淡的伸手:“你也坐。”
外面有长椅,那是侍卫闲着无聊和云若烟说话而搬过来放在那里的。
墨非离直接坐了。
“这段时间,在这里过的可还好吗?”
云若烟想了想,看了他手中,看到他空着手来的,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本来是挺好的,有吃有喝且一睡自然醒。不过,将军啊,撇去夫妻这个塑料花关系不说,我们好歹也是同生共死共入虎穴龙潭的伙伴了,你这看将死之人的时候,也不带一些我爱吃的东西吗?”
墨非离思忖了一瞬。
面色复杂的道:“你这两天,怎么不见消瘦反而越吃越胖了?”
“……”
“你闭嘴,你不知道女孩子都不喜欢听胖这个字的吗?”
墨非离摊手耸肩以示无奈。
他眼睛轻轻下移,看到一边放置着的饭盒。那饭盒制作精良,单看木料和雕工就知道是宫中所用。
他淡淡的道,“不过这里送过来的饭菜,你最好还是不要吃的这么起兴。虽然现在你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但是也并非是所有人都眼巴巴的都能耐心的等着你死的,他们完全可以让你死的更痛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