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你,孤都有查证。”
也是……
云若烟轻笑道:“昨日之事是我太过莽撞,我未曾杀过人,也未曾那么近距离的看到过人死在我面前,所以一时失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都是无心之举,还请表哥不要生气。”
“孤自不会生表妹的气。”
朝绘掂量了一下包裹,里面应当放置了两壶酒。
只是这酒……
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中的酒啊。
“表妹怎么回来了也不同孤说一下,孤好去接你。”
“不敢劳烦表哥。”
二人寒暄了一阵进门坐了会,又拿出酒壶来尝了尝。
清冽甘甜,唇齿留香。
的确好酒。
云若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对了表哥,我们何时启程回西凉?”
“你想回去?”
她倒是不想回去,但是现如今这京都已经把她说的十恶不赦。
她想待我待不下去了。
“是,我上次就在宫中认得了瑰玉妹妹,一见如故,如今好久不见了,倒是想念。”
瑰玉……
朝绘想了想,随手一摆手:“她啊,已经嫁到了南越。”
嫁了?
云若烟喃喃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你走后不久她就嫁了。”
“这么的着急吗?”
“嗯,其中细节改日再同你说。”朝绘放下酒壶,淡淡的道,“至于何时回西凉,很快,应当就这几天,毕竟这是东陵,也不是西凉,处处也比不上西凉,不过你可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孤喝酒,今日却一反常态,该是有事求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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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表哥。”云若烟叹了口气,“我昨日在水月庵中睡觉,突然梦到了一人。”
“谁?”
“姜贵妃。”
“她如何?”
“我梦到昔日我还是水月庵中的小尼姑,她却硬是把我扯进这权利的漩涡中,几次三番的羞辱打骂我,还设计陷害于我,更是不久前差点让我死于非命。”
这倒是真事。
朝绘笑意淡淡,好像什么事都胜券在握,也什么事都能牢靠的被他攥在手里似的。
他说:“表妹可是想报仇吗?”
云若烟扬起一嘴的大白牙:“想。”
“需要孤助你?”
“不需要。”云若烟说了这句话迟疑了一瞬,又说,“只要表哥把回西凉的时日往后推迟两天就可以了,我的仇我自然会报的。”
朝绘也就欣赏她这一点。
不卑不亢悠然自得。
他点头道:“好。”
送走了朝绘,云若烟松了口气,立刻跑到了自然的水盆边,用手抠着喉咙把刚才自己装模作样喝的酒都吐了个天翻地覆。
力气一点也没了。
她自己好容易扶着自己走到贵妃榻前休息了片刻,她叫:“妙善?”
没人应。
嗯?
应该在的啊,刚才她和朝绘进来的时候,妙善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啊。
云若烟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去看,刚刚掀开了曼帐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她垂眼看,一把长剑停在她脖颈处。
剑光冷冽。
似是他微微动一下手就能把她的脖颈割开。
云若烟看向那人:“弓婳。”
来人摘掉了斗篷,露出那张她深深的记在脑子里的脸来。
他放下长剑,拱手跪下:“九娘娘。”
云若烟眼底尽是复杂的光,半晌,她也没有去扶他,只是冷冷的道,“你还是不要叫我九娘娘了,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你口中的九娘娘了。”
“娘娘……”
“如果可以,你最好还是叫我朝霭贵主吧。”
弓婳起身,却固执的不去开口叫她。
良久。
云若烟摸索着又爬上了贵妃榻,拿了云锦棉被盖住了腿,她伸手揉着太阳穴,慵懒的道:“你还活着的话,那青衣七年都还活着吗?”
她故意的没去调查他们。
就怕一个死。
她是医师,见惯了生离死别。
可就是因为见惯了生离死别,她才会觉得自己心里格外的难过难受。
也怎么看都看不开。
弓婳迟疑了下,“还活着。”
“在何处?”
“城外逃亡,现下不清楚了。”
也是,现在的京都危机四伏,稍不注意又或者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是死。
人心惶惶。
但凡是想着能走就走的人也都逃了。
她们跑了也不足为奇。
云若烟还是感觉挺唏嘘的,她微微眯起眼,去想当日的当年的场景,可是那这场景好像是已经淡化了,她怎么想却也是越想越模糊。
“你现在找我有事吗?”
弓婳可是一个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更何况他刚才提着剑放在她脖颈的时候,她可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杀意。
虽然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