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摆脱困境。
云若烟立刻强忍着不适撑起身子,“别停啊,现在停下是不是不大合适?”
朝绘轻声道,“舟车劳顿,莫不是说你休息不好惹了风寒,就连孤也够呛,罢了,就休息一日,你好好的休息,毕竟惹了风寒的感觉的确是难过。”
朝绘倒是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很体贴的。
云若烟道了个谢。
结果一睡……
又进入了梦魇之中。
她一个人,天地之大一色疏离,她踽踽独行,走过一段山水,眼睁睁的看着乌鸦衔着夜色飞远,看着晚霞辞去了夕阳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就停在断桥下因太过疲累而坐着。
有风从雾中来,她清楚的感觉到绣着流云的衣襟带了微冷的寒意,那夹杂着胭脂香味的风破了清晨尚有些寒意的雾,一路往她的方向不急不缓的吹来。
似是有清风明月徐徐而来。
云若烟诧异的抬了眼,就见云雾散了些许,可以朦胧的看见她面前不远处的高山流水,明月长桥。
好一番美景。
而就在长桥上,云若烟看到一女子就坐在那里,霓裳有几抹落入了水里,眉目却是沉淀于红尘中的沉静温和。
依旧是那样清浅的眉目。
温柔如水。
一触即惊。
云若烟诧异的皱起眉,她认得那张脸,思索了会在自己脑袋里想了很多称呼,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该叫什么才是正确的。
她试探着问:“千江贵主吗?”
千江停了手上的动作轻轻抬眼看她,霓裳羽衣似是在水中化开一般,颜色炫丽明艳。
她轻笑起来:“你是云若烟。”
云若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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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娘亲,你好啊,又见面了。”
云若烟分不清这是千江的梦还是自己的梦魇,是自己陷入了她的梦,还是她进入了自己的梦?
梦这个东西。
是最难搞清楚的。
她想破了脑袋瓜也不见得能想的很清楚明白。
无神论者在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起码……这里有鬼有灵魂,有没有神仙妖魔就先按下不提。
“千江贵主这次出现在这里,是有事想要同我讲的吗?”
云若烟知道有种说法叫托梦。
应该是这千江放不下自己才会来的,她既然来了,那就一定是有话是想要告诉她的。不然她吃饱了撑的入梦?
千江摇头,沉吟了片刻又点了点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千江说,“小心你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
云若烟思忖道:“朝绘?”
“不是。”
“弓婳?”
“也不是。”
那应该没有了啊,虽然之前她的朋友也寥寥无几但到底是有的,可出了这些战乱她现在的确朋友和说的上话的朋友寥寥无几了。
不该有人了。
不该了。
云若烟摇头,实话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雾气忽的又缓缓浓了起来。
千江在雾气缭绕的深处缓缓站起身来,纵身跳舞。
翩若惊鸿。
天人之姿。
云若烟就醒了,睁开眼睛时四野如是,有个公公正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她感觉头疼,便啧了声。
那公公立刻凑过来:“贵主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云若烟揉了揉眉心:“我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做梦且疲倦的不行?”
公公查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日后娘娘还是注意防备着朝绘,我看到他给你的茶水里放了东西。”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弓婳?!
云若烟睁大了眼睛,差点就惊呼出声:“弓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娘娘身边,不过因为无法告诉娘娘,也不能让朝绘察觉到端倪,所以只能做此伪装。”
卧槽了。
这人皮面具和这伪音,简直一流了可以嘛。
云若烟比起了大拇指:“厉害喽。”
说着她轻轻的掀开了车帘,意外的发现外面的士兵竟然没有几个,且她也没看到朝绘的踪影。
她皱起眉:“朝绘和外面大多士兵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弓婳皱起眉,神色里有几分的为难。最后还是一咬牙准备实话实说:“刚才在这里有一伙人是出来逃难的东陵贵女,有各位夫人和大人们的女儿小妾之类的,竟误打误撞的和这西凉的车马相撞,如今……”
云若烟心当即狠狠一沉。
“如今怎么了?”
“他们应当正在欺辱那些贵女,以满足他们的兽欲。”
欺辱?
堂堂的高傲的贵女?
云若烟差点没头疼的再次摔下去,咬牙道:“快带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