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清玄真人偶尔来寻三休真人,闻着了味,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祁渺暗自猜测,许是两位师尊考虑到,他们三人只是记名弟子,并未入道清修,又正长身体,每天学习、练武也大量耗费体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没有人追究,祁渺几人的胆子就越来越大。平日里下山去帮小老大,偶尔也会夹带些肉食回来,改善伙食。
今天这个竹鼠肉,虽然祁渺对李丛信的不请自到颇有些怨言,却也没有出声阻止,三人也就吃得毫无悬念了。
“这个……丛信师兄,师父开出的书单,你要不要看一下?”吃完饭,祁渺小心问了一句。她踌躇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大度点,和李丛信解释一下那天测试的事。
“不看。”李丛信撂下这句话,看都不看她一眼,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哼,白眼狼!明天做了好吃的,不给你吃。”祁渺冲着他的背影嚷了一句,本想好心解释了误会,再开解他几句,谁知他还不领情,活该他被师父修理。
“师妹,你别怪丛信师兄,他心里难受。”王楫劝祁渺。
“他难受,别人就该惯着他不成?他经历了不幸,别人就该和他一起难受?这没道理啊。谁没有几件伤心的事?你没有吗?我没有吗?我们的遭遇,也没比他好多少,可我们也没象他那样啊。”
祁渺头摇得象个拨浪鼓,对李丛信很是有些不满。她六岁,赵家爹娘就惨死,连赵村都被屠了,乌孙大国师为了她自焚,还有那些为护卫她死了的侍卫。
王楫的父母、家人也是被东阳兵追杀,惨死在他面前,若不是遇到清玄真人,这会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在这个人世。
在这个乱世里,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人都要面对,偏偏就李丛信这么任意妄为。
王楫没有再说话,神情却在刹那间委顿下去。正如祁渺所说,他们每个人都有着惨痛的经历,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过活。
房间里的李丛信也似乎听到了祁渺的话,几声茶杯摔碎的声音响过之后,却再也没有动静。
之后的几天,祁渺再也没有搭理过李丛信。
她每天只带着王楫,去捕猎竹鼠。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捕到一两只,运气不好的话,连竹鼠的影子都见不到。幸好后山的小溪里还有小鱼小虾,抓了来也能解解馋。
祁渺虽然心里对李丛信有气,却也留意到,他已经两天没露面了。头一晚她故意留在锅里的肉和鱼汤,第二天仍然原封不动地还在那里。
难道李丛信又溜了出去了?她不好问王楫,每次路过李丛信的房间,都要偷眼一看,只是那房门紧闭着,也看不出来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师妹,丛信师兄两夜没有回来了。”王楫虽然木讷,也看出来祁渺尽管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很记挂着李丛信。
“哼!我才懒得搭理他呢。”祁渺故作不屑地说了一句,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她才不要向李丛信低头呢。
谁知就在当晚,李丛信又悄无声息摸回了竹林院,还把一只小羊羔扔给了祁渺。
祁渺见那小羊一副呆萌的样子,甚是可爱,抱在怀里就不撒手,捎带也就原谅了李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