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小哑巴,一大早的,你就不能说他点好吗?乌鸦嘴!”李丛信说着话,站起身来。
他已经没了睡意,想着昨晚自己给王楫出的主意,被祁渺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自己这个师弟,人老实不说,有时候还一根筋,要真碰上厉害的对手,只怕也会硬抗下去。他功夫再厉害,也才十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出了事,就不妙了。
李丛信这么想着,就对祁渺说道:“走吧,我们偷偷跟着他。如果真遇到危险,再出手帮他不迟。”
“等等……,这事我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怎么瞒住师父?”祁渺又说道。
“你猪脑子啊?这事就是师伯知道了,也不打紧。王楫的命重要,还是规矩重要?师伯自然会掂量。你究竟去不去?我可去了。”
李丛信历来就是个不讲规矩的人,这会见祁渺犹疑,就有些不耐烦了,转身就出了门。
祁渺听了他的话,也怕耽误了时间,误了王楫性命,小跑着去追李丛信。
二人朝着城门的方向一路追赶过去,好在王楫走得不快,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王楫的背影。
进了城,二人远远跟随着王楫,见他径直朝城东走去。
这江临县城,东南西北四城区,南面住的一般百姓人家,北面是官府衙门,东西两面是闹市,城里的小混混大多住在东西两城区,混生活容易些。
来到一条背街的巷子前,王楫在一栋普通的宅院前停了下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自己有没有找错地方。过了一会,似乎确认没错,这才上前举手拍门。
“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年,比王楫足足高了一个头。
那黑衣少年额头上缠着白布,隐隐还有血迹渗出来,一张脸上已经很难寻到完好的地方。鼻歪脸肿不说,右眼角有大片淤青,如同熊猫眼一般,左边嘴角下还有一道半寸长的伤口,显然是被人狠狠揍过。
“找死啊,小子!一大早的,你就来敲门,想挨揍啊?”想是说话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黑衣少年龇牙咧嘴不说,还飞快地用左手捂上脸,右手则握拳冲王楫挥了挥拳头。
“是我。”王楫并没有被他的威胁吓到,只冷声说了一句。
那黑衣少年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被他镇定自若的架势震吓住了,拿眼仔细打量着他。
“妈呀,是王老大啊,怎么这一大早,您就来了。可是有事?”黑衣少年刚才还凶神恶煞似的,这会立马换了张脸,一脸讨好谄媚的笑。
“你们老大在不在?”王楫问。
“我们老大啊,在啊。这不是昨天被您揍趴下了吗?这会儿还起不了身,在床上躺着呢。”黑衣少年说着话,偷看了王楫一眼,似乎心有余悸。
“我有事问他。”
“王老大有什么事?兄弟知道的,一定说给您老听。兄弟我以后就跟定您了,只要您王老大一句,兄弟就是拼了小命,也在所不惜。”
“进去说吧。”
“我这就带您去找他。”黑衣少年弯腰把王楫请进了门。